加伯特队长先用一句话简明扼要的说明自己意图,然后将门重新关好。
“我刚才还在担心,怕你们心中有顾虑,不会前来相见。两位请坐。”
三人坐下后,谢尔特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但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是狄安娜丝的安危,
“加伯特队长,没想到是您!狄安娜丝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您快想想办法吧!”
“两位先别急,请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你们有什么疑惑等我说完再问也不迟。”
身为警备队小队长的加伯特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他将两手平放在桌面上,这是在表现自己的善意,因为加伯特注意到艾尔娜始终在观察他的手部动作。
“请相信我,我比两位更着急,石竹夫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知道她还活着,因为你们没有将她的尸体搬出旅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两位。”
说到这里,加伯特队长起身给谢尔特和艾尔娜两人鞠躬行礼,坐回椅子后,他先用桌面当中烛台旁的细木条拨了拨蜡烛的烛芯,蜡烛发出的光线稍稍明亮了些。加伯特队长神情严肃,接着说明情况:
“我在旅馆的时候跟诸位说过,没有医生会前去救治石竹夫人。你们说她是被弩箭所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两位对文科特领地不熟悉,弩在本地是被禁用的邪恶武器,使用者被发现后是要坐牢的。因此领地内买不到良弩,凶手只能自制,并且为了便于隐藏,弩和弩箭的尺寸必然受到限制,杀伤力自然也会下降。”
怪不得!德维克说狄安娜丝身上的弩箭很短,搞不好她没有伤及内脏,还有的救!
谢尔特心情稍稍轻松了些,他忍不住插话道:
“我们不敢随便拔出弩箭,怕害了她,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们本来打算等阿托斯派人请我们赴晚宴时求助于他,结果那家伙居然先派人来说晚宴取消了,真是太可恶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直接找到他住处的!”
“没用的。”
加伯特队长无奈的摇摇头。
“谢尔特先生,你的热心让我很感动,不过就算你去找领主大人,也不会获得任何帮助。我带了警备队专用的伤药,请你们回去后切开石竹夫人后背的伤口,小心取出弩箭,然后用干净的针线缝合伤口,再敷上这些药。箭头上面应该没有被涂抹毒汁,他们更喜欢使用让人麻痹的药剂。”
他们?加伯特知道凶手是谁?
谢尔特知道加伯特队长肯定会说明原委,于是不再打断。
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后,加伯特队长解释说:
“里面的草药已经磨成粉,请将干净的水煮沸,冷却后混合在一块。另外还放了针线在内,都是用药水泡过的。千万小心,取箭的时候可能会造成大出血。”
昏黄的烛光照着三人的脸庞,加伯特的声音也压的较低,整个氛围让谢尔特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场事关重大机密的会议中,对于加伯特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他除了有种得到答案的期待,还有种解读历史的激动和兴奋,毕竟这是在旧历,在无人知晓的被掩埋的历史中。
“今天发生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石竹夫人每晚都有固定的休息之所,我会安排值夜的警备队员在那附近重点巡逻。没想到他们会在白天下手。简易的弩箭根本不是用来直接杀死夫人,箭头上的麻痹药剂才是。”
一直没吱声的艾尔娜听加伯特说到这里,轻声说道:
“我明白凶手的用意了。中箭麻痹后的石竹夫人会安静的趴在地上,然后因失血过多而死。这里的人都厌恶她,没人会关心她的状态是否不对劲,警备队发现后应该也不会深究,最后会草草将她埋了。麻痹后的夫人失去意识,死亡的时候也许没有太多痛苦,这是凶手最后的仁慈吗?”
“仁慈的家伙恐怕下不去手吧?艾丽你想想,加伯特队长说过,凶手想让夫人永远闭嘴,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