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催,像木偶似地站在那儿,不饿也不觉得渴。直到快到晚上十点,终于有护士看不过去,问她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手术室,“刚刚有位病人……”
“已经转走了。”护士道。
“什么?”
护士指指另一头,“手术室有前门和后门,他们已经把人从后门转走了,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时候的事?”她完全不知情啊。
“进去后没多久就转走了。”护士道。
原来,洪远父母带那么多人来,是为他转院的啊,她还傻傻地等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被转走时情况怎么样吗?”她急切地问。
护士摇摇头,“不清楚。”
“你知道,他转到哪所医院去了吗?”
护士还是摇头。
洪远就这么离开了她的世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她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医院,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夜里,看着自己曾经日日出入的屋子,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
“燕燕!”有人迎过来叫她,是汪城。
“你这是打哪里来,怎么身上全是血!”汪城不安地问,甚至来检查她的身体,她退了一步,木头般僵硬的心脏终于跳了两跳,“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廖燕燕无力地摇摇头,闭上眼睛。
汪城扶住她,“燕燕,你告诉我,最近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交警局的班都不去上了?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从来不接,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只要不值班就会在这里等,就为了等到你!”
汪城的关怀她全都听不到,眼泪哗哗直流。汪城更急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会帮你。”
“不是……”最近经历的事情是机密,她不能提,她只能求饶般看着汪城,“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
汪城看她这个样子,不敢再问,将她扶回了出租屋。屋里,因为久久无人居住,有了发霉的味道,她却全然不顾,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场昏睡,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下午。她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汪城地双熬红了的担忧的眼。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她原本以为自己还在酒店,还和洪远呆在一起。
可是,汪城这陌生的目光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她坐了起来。
“醒了?我给你弄了些粥,吃点吧。”汪城道,看到她醒来,终于放了心。
廖燕燕点点头,连吃了几大碗。汪城看她食欲不错,总算松了一口气。吃完饭,廖燕燕抹了把嘴,“汪城哥,我很好,你走吧。”
说着,她去拿衣服洗澡。
汪城却始终不安,“你昨晚这么回来,我不放心,燕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廖燕燕没有回应,却看到了他身旁的报纸,大概等她醒来时无聊,拿来打发时间的。她却盯着那份报纸傻了一般,下一刻,她迅速拾起那份报纸看起来。
报纸上,刊登着一条重大新闻。新闻说一个存在了十几年,让许多人头痛却无能为力的大帮派终于被军方人员捣毁。这个大帮派做着各种生意,尤其毒品生意,害了不知道多少人。这次军方成功打入敌方内部,以做生意的借口将其端掉。帮派为首者当场击毙云云。
她知道,这说的是她和洪远对付发哥的事情,这种报导,向来对军方人员言简意赅,所以,她无从得知洪远的消息。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燕燕?”
看着她这么反常,汪城很是不安。廖燕燕原本想冲了凉再出去,这会儿等不及了,报纸一甩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