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连城的那些话给她打击太大。

    原本千肠百转，此时看到方硕桓，一下子平静下来。

    “我只问你一件事。”她道。

    方硕桓看她严肃的样子，没敢多说话，点头，“说。”

    “你……跟我谈恋爱，实际上是想接沁语对不对？你喜欢的……其实是沁语，是吗？”问出这样的问题，远比想象中的要艰难。

    方硕桓惊讶地抬了抬眉，最后，又垂了下去。

    “是。”

    凌若寒猛然抬头，她完全没想到方硕桓会应得这么爽快。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惊讶，也有委屈和难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决定接受一场感情，到最后，不过是一次欺骗。

    她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对不起若寒，我再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接近沁语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承诺过我会等我十年，十年后，我回来了，她却被迫嫁了人，我不甘心。”他真心道歉。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是知道的，凌若寒真的喜欢他。

    他可以冷酷无情，但凌若寒是方沁语的朋友，他不想做得那么绝。

    眼泪，顺着凌若寒的颊角滚下来，她不敢回头，不想让方硕桓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经历了太多的狼狈时刻，她要把最后的尊严留给自己。

    “我明白。”她轻应，心脏像刀在割。

    “那么，你能为我保密吗？我不想沁语在知道这些事之后疏远我。还有，她要是知道我伤了她最好朋友的心，一定不会理我的。”

    “保密？”凌若寒扯起了唇角，“方硕桓，如果你真的喜欢沁语，应该说出来，用正当的手段去争取，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说不恨方硕桓，是不可能的。但她不想把脸面撕破得太难看，本来就是她配不上方硕桓。

    说完这话，她才走出去。

    虽然景佑寒的人找到了凌若寒，也说她平安无事，陌连城还是看着她回了家，上了楼才放心离去。对于今晚的事，他悔到肠子都青了。

    方沁语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却在第二天见到凌若寒时，看到了她眼底那两个黑黑的眼圈。

    “没休息好？”她问。

    凌若寒艰难地扯开唇角，笑了笑。昨晚，何止用没休息好来形容？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努力保持着平静，“我和……方硕桓，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会这样？”方沁语吓得不轻，“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你们吵架了吗？为什么而吵？要不要我把我哥叫过来，好好说他一通？”

    “不用了。”想了一晚，凌若寒终于冷静下来，她握着方沁语的手，一片真诚，“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把自己的哥哥介绍给我的，但我和他，不合适。别问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我现在乱得很，什么也不想说。”

    方沁语心疼地看着凌若寒，“接下来怎么办？你不会离开工作室吧。”这是她最担心的。

    凌若寒摇了摇头，“我想通了，爱情没有了，生活还要继续。我妈妈治病要好多钱，所以，我必须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还希望你不会赶我。”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能呆在工作室呢。”方沁语心疼地抱着她，说出来的全是真心话，“你也不要太过不安，其实方硕桓的资金早就退出去了，现在投进来的钱全是从景佑寒那儿拿来的。先前，怕你不安我才不敢说出来。”

    现在她和方硕桓分手了，说出来反倒好些。

    “好。”凌若寒抬头看看方沁语，好想提醒一下，方硕桓对她的意思。但她张不开这个口。方硕桓是她的养兄，把这事揭破，置她于何地？而她要是知道，方硕桓是因为对她有意思才跟自己交往的，她又该会有多难堪？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