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寒就是不动,垂着眼露出酷酷的表情,没有一点求人的自觉。方沁语迟疑了片刻,也知道自己若不给他擦,他是定然不会退让的,最后只能叹一口气,将毛巾朝他身上抹去。
他满意地闭了眼。
虽然他身上布着不少伤痕,但却精壮有力,壁垒分明,这是长期锻炼的人才有的效果。方沁语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擦完个上半身,额头便布满了汗水。
这比干体力活还累。
下半身,她说什么也不敢去擦了。
好在,景佑寒并不勉强。他不喜欢的只有药水的味道。
方沁语取过药来给他换,她压低脑袋,因为要格外小心,所以注意力完全集中,便不再乱想。倒是景佑寒,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口前晃动的脑袋,心脏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他有种要把她的脑袋压入胸口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了。”方沁语完成任务,松了一口气,抬头,吐着气息。景佑寒的长指划过她的脸庞,像是要捧她的脸,最后却只从她的眉间划过,“谢谢。”
她以为,他会捧她的脸的。心底,涌过一抹失落。
“晚上不许走。”在她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他霸道地宣布。方沁语为难地看着那张床,“两个人挤在一起不太好。”她真的没有胆量每天跟他同睡一张床。
景佑寒的脸色有短时的难看,片刻之后,他拾起电话,让人给送一张小床过来。没过多久,小床便送过来了,方沁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特意把床安排在离景佑寒最远的墙角。景佑寒把这些看在眼里,眉头微拧,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晚间,两人各自躺下。方沁语脸皮薄,选择背对着他,虽然如此,她却感觉到从来没有的安全感,几乎没废什么精神就进入了梦乡。
景佑寒捏着手里的手机,停下了动作,朝方沁语看了过来。他表面上一直在玩手机,实际上是在用手机工作,虽然诸多不方便,但总比被人看到的好。他的身份,不宜过早暴露。
工作告一段落,他终于有时间来关注方沁语。她的背纤细致极,露在外头的两只肩膀透着羸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碎。
太瘦了。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清早,方沁语发现餐桌上她的那一面多了一碗汤。是一大碗,海碗装的,补汤。
“搞错了吧。”她端起汤准备送到景佑寒面前。景佑寒压住了下巴,“买多了,喝不完。”
他这么说,她只能收下。
“会煲汤吗?”他问。
方沁语点点头,“会,简单的。”
他点头。
“从今天起,每天做饭都煲一锅汤。”
他这不是把自己当厨师使了?
“好。”
她很不争气地点了头。
怎么会这样?
似乎对于他的命令,她都没有拒绝的本能。方沁语感到自己真的是陌生极了,却找不到原因。
算了吧,就当是学雷锋做好事了。
只是,很快她发现,每次煲的汤,最后大多数进了她的肚子。几天下来,她整个儿胖了一圈。
她觉得有必要和景佑寒沟通一下,减少煲汤的量。如是想着,她从厨房里走出来。
景佑寒刚刚打完一个电话,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她觉得是个极好的机会,“景佑寒……”
“给。”景佑寒没等她把话说出来,便递了一张卡过来。方沁语看着那张卡,没理会出意思来,“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你的工资。”他道。
她没有接卡,“我来照顾你并非冲着工资来的。”
“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