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新锐设计师的作品。我还等的蛮久的。”他摇摇头,站起身。“先上楼吃饭吧。”他也不看我,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隐在楼梯转角,才快步朝那个塑像奔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才慢慢看清那把巨型“提琴”的材质。是确确实实的金属丝。实际上整个塑像都是用细密的灰色金属丝精心编篡而成的。越是近距离的观察,你就越会发现这个东西并不简单。
它不是一件工艺品,它是一件艺术品。
从构思到设计,再到最后作品成型,应该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与精力。站在它面前,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它诞生的过程。
而现在,它却被我给弄坏了…
作为一件艺术品,任何的瑕疵都是毁灭性的。提琴的琴弦,也就是中下方的弦弓部分给摔扁了……
尽管我可以推脱,我可以说这不是我搞的,或许它在运输过程中就已经被磕坏了…我又瞅着那把“小提琴”看了一会,我站起身,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景承俊背对着我,正用叉子从一口小锅里往外挑面条。他回过身,正好撞在我惊诧的目光之中。“来的正好,把这两个碟子端到桌子上。”
我怔了一下,“哦。”我慢悠悠地蹭过去,看见料理台上摆着两份白面条。一个透明的双耳锅正座在灶上烧水。见水快开起来的时候,景承俊麻利地将两个速食酱包丢了进去。他将火熄灭,倚在料理台边上等着。
我坐在餐桌旁,与那两份快要坨掉的白面条面面相觑。明明是意大利面,却给煮的如此苍白无力,我在心中‘赞叹’道。他一直嚷嚷着要吃饭,原来就是吃这个。
这就是传说中纸醉金迷的生活本质吗?
景承俊用一个大夹子从锅中钳出两个酱包丢在碗里,他一只手捧着那碗,一只手上拿着两个叉子走到餐桌前。他将那碗放在桌上,拉开我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他将手中的叉子分了一个给我。我默默地接过叉子,他面无表情的晲了我一眼。
我刚伸手去摸那酱包,他却一只手打在我手上,“小心!烫!”我赶忙缩回手,而他却拣起一袋,他小心翼翼地撕开那袋子,顿时一股热气蹿出来,他利落地把那酱汁洒在了我的这份面条上。我全程睨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生出一股怪怪的情愫。
他接着给自己的面条上淋了酱汁。“吃吧。”他用叉子搅动着面条,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塑像很贵吧?”
他并不回答,低头认真吃面。这反倒让我更墨迹起来。
这事儿孰是孰非呢?
“你的车什么情况,我一会可以看看吗?”
“不急,先把你盘子里的东西吃净了。那塑像的费用,我也都会一一算进去的。”他平静地说道。
我的心理活动写出来有点多,但其实大脑转到昨晚,也就是几秒钟的事。事情还是要转回“你偷偷站在我身边的时候。”
景承俊面色和润,他锋芒的眸子里隐着一丝玩味。
正如他刚才所说,我的确曾经站在他跟前,仔细端详过他。
他独自睡在一楼的沙发上,身上搭着块小毯子,就是类似飞机上分发的那种,质地轻薄的小线毯。他的头枕在一个靠垫上,而那把金属提琴就矗立在他的脚边。
月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照进来,覆在他的面颊上,柔逸而舒展,他的每一根睫毛都沉沉地睡着。
景承俊蜷着双腿,他翻了个身,覆在肚子上的小毯子掉落在地上。我惊的赶忙退后几步。他并没有就此醒来,他依然睡着。我长舒口气,又悄悄凑了过去。他的上衣搓在一起,我可以窥见他小腹上坚实的肌肉。我俯下身,轻轻拽起地上的毯子,蹑手蹑脚地盖回到他身上。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