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柜子里”,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拨弄这碗盆,早知道就不偷懒了,我把所有碗盆全堆在这个地下柜里,原以为柜子够大,找起来不麻烦,谁知道这些瓷器啊都是谁都不让谁的主,必须得给它们滕位置才愿意出来。
“舒易,你在那”?
“这里”,听到顾白的声音我回答到。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声音传不出去,我听到顾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悲剧发生了,我整个人被硬塞进了柜子了,就听到平林乓啷的碰撞声,我忍着眼冒金星的眩晕感爬起来,看着眼前不足五厘米的大高个,我火啊,咬牙切齿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顾白很认真的说。
但在我听来,这是赤裸裸的嘲笑我身高啊。“我这么大个在这怎么会看不到”。
“每个人都有它的视觉盲区”,顾白解释。
“我正好就在那个盲区”?我发誓他如果说是我会劈了他。
“照理说不可能”,顾白也有些疑惑。可接下来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依你这个体型,可能因为你大半个身在都在里面吧”,他自问自答的优秀学生模样,真让人不爽。
我算是明白了,我说不过他,我扭过头不理他。他蹲下身,一把扯过我“坐着吧,我来”。
我们两个都弄好了,那四个人还没有回来,闲来无事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是你爸爸吗”?顾白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问。
“是啊”。
接下来又是相对无言。碍于有些尴尬,我想着找个话题聊聊,“你妈妈做什么的啊”??
“开店”。
“爸爸呢”?
顾白愣了很久,叹了口气,立正身子,“市长”。
我睁大眼睛,市长?那个频繁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的市长,媒体塑造的他对家庭负责,对市民负责,好评不断,可是他的老婆是他老师的女儿,儿子好像叫顾云开。
“你”?
“我妈妈是他的小三”。顾白说的很平静,但他的眼神是讥讽的。
“哦”。每个人都有他的难处,我无法去评判顾白父母的行为,也没资格,可是孩子的出生是上帝的馈赠,再十恶不赦的人都有接受的权利,而这个馈赠是最美好的存在。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会理解我”。顾白正对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答案,然而我并不能帮他解答。
我们两个的生活环境个性脾气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哪里来的想法?我的不作声仿佛成了他诉说的欲望,“后来我想了想,也许是那种孤独的感觉”。
孤独?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一个人也过了这么多年,内心是知道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自私懦弱,我习惯性的先为自己着想,想到更多的也是自己的得失,这样我才能保护好自己,我是爸爸存在过这辈子的唯一的痕迹了,我一定要守好我自己。可是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我都会觉得是在嘲笑我,他们看不起我,我是个负面情绪,又怎么会吸引人来喜欢我亲近我呢?尽管现在我已经尽量藏起我自卑的负面感,变得阳光自信,可是它总是时不时的出来溜达一圈,提醒我它的存在,像噩梦一样缠着你。没有人理解我心里的那种别扭,就跟风筝一样它拼命的想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可总有那根线牵着它。仿佛自己跟这些人这些事格格不入。顾白的情形也许比我好不了多少,他有家人,却无法享受天伦之乐,甚至连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他也不敢和人多亲近吧,可是呢,越是黑暗的人越向往光明,因此我们才会那么需要这六人组。
“也许你说的对的”。我表示认同。
顾白只是笑笑,但我却觉得这像一种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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