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小雨。

    李嫣终于来上学了。

    方正本想跟她谈谈，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反是李嫣先找了他。

    李嫣没有方正的新号，所以仍旧用的是纸条。

    纸条上写着四个字：晚上，操场。

    “晚上”是一个不确切的时间，但方正知道，就是晚自习后。

    高一的时候，二人就形成了默契。

    方正提前从西侧门进去，坐在台阶上等。

    操场四周的林荫下，早有一对对的学子，小心翼翼地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甚至有个别的抱在一起。

    方正的眼睛贼亮，看着那些坏学生，他就在心里嘲笑：搞那么深情干嘛呢？有本事去开房啊！

    “你是不是有病？”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语气不善。

    “我住院了，你为啥子不来看我？电话也不打一个？”

    方正没有回头，淡淡说道：“忘了。”

    语声平淡，心头却很疼。

    他一直觉得，身为一个体育生，神经应该是粗线条的，不会有这种细腻的感觉，但他错了。

    似乎是一时之间没想到方正变化如此之大，李嫣迟疑了一下，而后一脚踢在方正背上。

    “起来！”

    谁说乖乖女就没脾气了？这一脚还真是狠，方正疼得都快叫出来了。

    “你再踢我，我告老师！”方正回头威胁道。

    “噗呲——”

    李嫣却忽然破涕为笑：

    “那你快去告啊，就说我虐待同学，看有人信不？”

    “唉”方正站起身。

    李嫣翻着小白眼：“成天叹气，你几岁了？”

    夜灯下，小妮子的小模样真是好可人。

    娇小玲珑，柔软温香高一时的记忆便是如此。

    而今，小丫头更高了，更肥了。

    也更诱人了。

    方正恨不得将她搂过来好好抱抱。

    但之前发生的种种，还清晰地在脑海里打转转，就像梦魇。

    他不敢，所以故作轻佻，故作无礼。

    “哼哈——吐！”

    吐了一口响亮的痰，砸在旁边石阶上，方正靠近两步，几乎贴着身子，色眯眯地掠过那对娇小的峰峦，而后色眯眯地看着李嫣的眼睛：

    “真想跟老子谈爱啊，好啊，开房去，要得不？”

    上一次，方正流露出这种表情之后，是挨了一耳光的。

    那次李嫣哭着跑开，一年多里，二人形同陌路。

    方正以为自己成功地骗过了她。

    他以为那是一种成熟。

    但这次，小丫头不知吃错了药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都不怕，反而将胸脯往前挺了挺：

    “好啊，怕你啊！现在就去！”

    “啊啊？”

    方正就震惊了。

    这是你一个女生说的话吗？

    李同学，矜持呢？矜持去哪儿了？！

    “我没钱！”方正怒气冲冲。

    “我有！”

    李嫣直接掏出钱包，晃了晃：

    “只要你从了，我给你钱诶，差点忘了，你们还欠我六千呢！还钱！”

    “好好好，明天还你，行了吧？开房就算了，我害羞”方正败退。

    “没种！”李嫣得意极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方正这么窘迫呢。

    “额，我回去学习了哈”方正准备闪人。

    然而李嫣却拉住了他：“送我回家！”

    方正一甩手，拔脚就跑。

    原本想好的那么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