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师傅,再往里拐一点点,看见那栋洋房没有,就停那!”
师傅没说话,默默点了点头,摩托车拐了一个弯,在一栋洋房的大坪外停下来了。
“师傅,多少钱?”
“后生,我也不贪你,七块。”
“哦,那好!”
路鸣几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老家的物价到底是怎样的,不过在他看来,七块是很便宜的。
拉起箱子,路鸣先去叔叔家,毕竟钥匙都放在叔叔那里,他现在也没钥匙。
他有两个叔叔,不过不是血亲叔叔,都是堂叔,怎么算的呢,原来路鸣爷爷的爷爷与两个堂叔爸爸的爷爷,两人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后来两家分家,随后路鸣家一路单传,也没什么分家的事,堂叔家本来也是一路单传,也就到了路鸣堂叔这一辈又分了一次家。
两个堂叔家挨着,路鸣家与两家相隔也不远,路鸣家在这条巷子的末尾,房子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山溪,宽度也有个五米来宽,夏季雨量充沛,水流就湍急;秋季少雨,水流明显趋于和缓,水流浑浊,到了冬季,河床就露出来了。
这条河承载了路鸣童年的很多记忆,大人都是不允许小孩子玩水的,但路鸣家不一样,从小夏天傍晚他就被他爸带到这条河里泡个痛快的澡,舒服的很,不过小路鸣也就被允许在门前这条河里玩水,还必须要有大人带着,如果他敢去村里其他河里玩水,他爸必是敢狠下心来,痛快揍一顿的。
在这条山溪的一处,被开了一条小沟渠,然后水流被引入了一个湖泊,然后从湖泊的另一边又有一条小沟渠通往山溪,一进一出,通水排水。小湖靠近上面那一段种了几棵枇杷树,已有三四十年的树龄,而湖泊的中段是一个比较大的菜园子,湖畔旁种了几棵李子树,而其他剩下的地段,除了留下一个大通口外,都被种满了柳树。
这个湖的历史相比这些树就更久了,大概是前朝末年的时候开辟的,听路鸣爷爷讲故事时是说,没错,这个湖是路鸣家的,当时路鸣家本来是个小地主,那时开了这么一个湖泊,不过后来不知是族谱上那位先人不孝,把家产败了个光,家里只剩下几亩田,山里还有几块菜地,最后就还有这个湖以及湖周围的一大片地。
不过也是祸兮福所倚,路鸣家本来属于阶级敌人,后来好嘛,成了统一战线上的中坚力量阶级,后来家庭联产承包,这些地,这个湖就正式确定了归属。
毕竟,虽然当时说是平均分配,但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李家打理一块地几十年了,不能说你张家要,就给张家,不合理,当时就是已经公认是谁家的地,这个别人是分不走的,不过分公田,公地,分山林的时候,如果你公认的地多,那到时候分水田山林田地的时候,你家肯定是要酌情扣减的,不过扣减多少,那就要看各家的本事。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你嘴巴活泛,你能沟通好,不会闹出矛盾,那是你本事,如果你想胡搅蛮缠,大喊大闹,那对不起,你想分到好一点的地都困难。
当然也没有这么笨的,大家乡里乡亲不知道多少年了,矛盾肯定有,你有兄弟玩的好的,我肯定也有兄弟玩的好的,路鸣家当时分水田的时候吃了亏,但有这么个湖,路鸣觉得是赚了的。
路鸣家门口有两棵相当大的板栗树,一棵在左侧,一个在右侧,前面是大坪,铺了水泥地,不过大坪最前头种了几棵灌木,灌木两旁有两块小地方,是被预留出来种些葱蒜的。
房子后面就是前文所提的大菜园子,靠近房子的那块地是用来种丝瓜,黄瓜,苦瓜,茄子的,临近的两块地种的都是辣椒,随后三块地是种季节时蔬的,同时点缀着几棵冬瓜秧子,南瓜秧子,最后三块地种的是生姜,花生和番薯,这个菜园子是真的很大,同时菜园子里野生着几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