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去,那男子用的是两把短刃,那刃锋闪过的光甚是熟悉。
又是由玄铁而制?他是魔界之人。
那短刃与锁天环相抵,只瞬间,刀身便已有磨损而致的缺口。
甩手将剩下的一环扔向他。
那锁天环只是微微接触到那人的身体,男子便飞出后退几步。
我震在原地,这锁天环的威力,远超想象。
只是,我法力不够,操纵这神器有些许费力。
纵身飞至那男子面前,小心问道:“你,可是魔界的?”
还未看清他的表情,他便以单手撑地旋身而起。
蓦地,一滴红色血珠从锁天环中升出,直直飞向那人,冲进了他的眉心。
男子一愣,伸手抚了抚额头。
我还未想明白,那人便用短刃割了我的手,将血渗进了锁天环中。
骤然间,锁天环大亮,而后便又黯淡下去。
两人无言,一阵静默。
他缓缓启唇:“见了么,它如此凶猛,莫再将它当作砍柴的了。”这语气似满满都是可惜。
为何这般怜惜它?
猛然想起这锁天环是黎叶单于战场上获来的,莫不是这神器原是他的“
这我岂不是鸠占鹊巢了?
“你唤作什么?”我不自觉问道。
“檀亦终。”他转身欲离去。
蓦地,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看在这锁天环的面子上,我赠你几句话,也算助你一把。”
他顿了顿:“神魔之战终会爆发,无人可拦。万人皆辱魔,视魔如豺狼。要知道,来年的风尚且会与今年不同,乌云,又怎会有永驻之地?”
这神魔之恨似是从有了天地便延绵至今。
万人皆有错,万人皆无错。
阴阳太极,究竟是白错,还是黑错?
似有许多话想冲出我紧闭的唇,可我只是呆着,瞧着那檀亦终混入人群,宛若无痕般离开。
那时的我认定这世上的事冥冥间是有定数的,可我所逃避的究竟是什么呢?
应是我能力不够,怕自己所拥有的平静被打破,怕自己所珍视的人与物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消失。
我最不愿体会的,便是那束手无策的无力。
原来我竟如此胆小懦弱,为何,我没有扭转结局的勇气呢?
人声嘈杂,然,我的世界,寂静无声。
“今日槐花还似发,却愁听尽更无声。”
想逃,想避开所有,想去看槐花。
骤然强烈起来,急急捏了隐身诀,踏云向东冲去。
一路上心中迫切,竟顾不上脸上的刺痛。
这是前所未有的迅疾,半柱香,鼻间便隐约有了香气。
侧身而落,瞧这槐树茂密,如那日离开时一般。
此处四季常青,人烟稀少,无人相扰,槐树得以大片生长。
槐花清香,有安神之效,再者我极馋阿娘的槐花蜜,便总觉得这槐花留有别样温情。
现正是槐花盛开的繁盛之时,花团一个比一个大。
花落无声,其遍布于地,不忍践踏。
怕压坏了枝,我便只好躺于树下,幸好这落花极多,身下十分柔软。
清香一片,弥望去,尽是宁和。
是不是人在发呆时才会静心回忆过往?
我突然想起自己初到这世间时,第一眼见的是宁折双,他那时极幼小,却十分聪慧,已勉强可幻化成人,只是他的手臂上还有些许羽毛。
宁折双不是阿娘亲生的。这是整个丹穴山都知道的秘密。
上万年前,神魔两界曾有一次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