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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这四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史岩鹤自然认得。

    他们都是当朝位高权重之人:

    刚刚将鱼放生的老者,乃是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何澹。

    旁边唤他的老者是当朝吏部尚书刘德秀。

    左边那位哈哈大笑的七旬老者,乃是监察御史、吏部侍郎胡纮。

    他们三人中间,稳坐钓鱼台丝毫没被打搅到的那位,便是当朝右相、太师韩侂胄。

    此三人中,参知政事何澹与吏部尚书刘德秀,乃是太师的铁杆心腹。

    当初这两人与杨、刘三杰同为御史,控制了朝廷言路,是太师扳倒赵汝愚的重要依仗。

    而旁边七十多岁的吏部侍郎胡纮,乃是翼国公、左相京镗的心腹。

    现在左相京镗已经重病在床,恐怕时日不多了,此人便向太师靠拢过来。

    何澹拿起一块白色的棉布,擦拭自己的手,道:“仲洪兄,还是老样子,若是想要就提前开口,总是犹豫间,可就错过了时机。”

    刘德秀悻悻道:“不是我犹豫太久,而是自然老弟下手太快,却也丝毫不露口风。”

    何澹原本就此一说,不想刘德秀却是有所指。

    当年何澹投靠太师韩侂胄,协助扳倒赵汝愚后,也是得到重用,官运亨通。

    但后来见朝廷中奸邪合群,诸多实干良才辞官,心中陡然生出韬晦之意。

    不顾太师挽留,断然辞官,今日来便是向太师韩侂胄辞行的。

    何澹听刘德秀所言也不生气,脸上一黯道:“去年开始左相卧床不起,在下前去探望,却和左相回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当时,左相还念诵了当年的旧词《定风波》,应期兄乃是左相旧人,可还记得?”

    胡纮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朗诵道:“休卧元龙百尺楼,眼高照破古今愁。若不擎天为八柱,且学鸱夷,归泛五湖舟。

    万里西南天一角,骑气乘风,也作等闲游。莫道玉关人老矣,壮志凌云,依旧不惊秋。”

    史岩鹤记得这首词,乃是左相京镗,任四川安抚制置使时的大作。

    只是当时他的年纪与自己现在相仿,却早已经是一方重臣,比较之下,心中不由得一黯。

    刘德秀听闻,喃喃道:“莫道玉关人老矣,壮志凌云,依旧不惊秋。左相这首词倒是激情万丈。”

    何澹沉声道:“想当年,左相任检正诸房公事时出使金国,抱定了不辱使命的决心,大义凛然、舍生忘死,

    就是金主都大为感叹,称赞说:“真是南朝的忠贞耿直之臣”。

    何等的英雄,如今却横卧病榻,终日尝尽药苦。

    老夫已是六十耳顺,豁然醒悟,便看尽一切,想着如左相所言,且学鸱夷,归泛五湖舟。”

    刘德秀与胡纮皆黯然,两人何尝不知现在的局势。

    太师被天下人视为奸贼,自己早已打上了他的烙印。

    身在庙堂还好,若是一朝失势,只怕会身败名裂,更会祸及满门。

    更何况自己尝到权力的滋味后,甘之如饴,又如何放的下手。

    倒真不如孤家寡人的何澹洒脱。

    何澹望了望旁边站立,一直未开口,静静等待的史岩鹤,也微微叹了口气:

    权力便如这湖中的鱼钩,刚刚钓走了一个人,被吸引而来的后来者,却是源源不断。

    他知道史岩鹤前来,必然是有要事,既然自己已经辞官,也不想再参合其中。

    何澹继而立身道:“当日在左相病榻前偶得新词,就当离别时送与各位老友。”

    只听他负手朗声道:“好景良辰造物悭,一年灯火遽摧残。雨淋夹道星千点,雪阻游人路九盘。

    停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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