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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凤凰落架

    “所以,你一个人回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月希坐在椅子上,一只脚屈起,一只脚伸直,一只手撑在屈起的膝盖上,支住下巴,一副率意的姿势,端端是让人觉得龙章凤姿c气势惊人。

    其实月希摆出这个姿势并不是为了给他个下马威施加心理压力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样比较舒服,折腾了整个晚上,昨天又骑了一天的马,他的确是乏了但是那县令离去后又一个人折回来并且说出“我知道你不是八府巡按,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帮我”这样的话来。月希也搞不懂他要闹哪样,只能撑着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见那县令久未有动作,月希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县令跪坐在月希的面前,有那么一瞬的愣神,然后竟是有些欣喜,没想到见过无数风浪的自己,今天竟被一个年轻人用一个坐姿震住了,那么他应该,他应该可以

    “我希望,我希望你可以杀了我。”之前那县令的双眼一直有一层迷雾,而现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眼中的迷雾仿佛烟消云散了,棕色的眸子透出两道精光来。

    月希蹙了下眉头,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这个人了。

    还没等月希回过味来,那县令又说了句让月希震惊的话,“你长得真好看啊,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月希先是愣了一下神,好不容易消化了他这句话也没品出什么味来,最后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你长得很普通。”

    那县令则是没有介意月希的态度恶劣,似是真心的笑了笑:“普通啊,真好!”

    “少爷,先起来用药吧。”

    听到这有些沙哑的声音,我用右手撑着床努力地想坐起来。福伯连忙近来扶我,勉强撑起了身子,我拿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少爷,你这房间有点漏水,不如今夜先到老奴的房间将就一晚吧。”

    “呵,不用了,也只是墙角那边有些,床这边不碍事。你脚上有风湿的毛病,我睡这房间就行了。再说,你不也是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听雨,这叮叮咚咚的倒也悦耳。”

    我努力地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来,只是好不凑巧的来了一阵风,吹得我咳嗽个不停。

    “少爷,你没事吧!”福伯紧张地看着我。

    “不打紧,不打紧的。”我对他挥了挥手,“呵,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把我带回山西时棺材记得要买楠木的,千万不要买沉香,那东西沉得很,而且你也知道我打小不喜欢沉香的味道。”

    本来只想说个悄皮话逗一下福伯,没想到他却是哭了出来,“少爷,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你若真出了什么事,老奴怎么向山西的老爷和夫人交代啊!”福伯已经年迈,脸上布满了皱纹,这下哭起来整张脸就像个风干的橘子,显得又奇怪又可笑,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福伯,这些天来,真是辛苦你了。”

    福伯又劝我要换房间,最终我执拗不过,终是同意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躺下,又用衣角擦去我额前的汗珠。“少爷,若真的难过,我们便不要做这个官了吧,你能回去继承家业老爷和夫人也会高兴的。”

    “再说吧。”

    我叫郭羽,那年我三十三岁,从三品礼部侍郎被连降八级贬到了这个叫孟县的小城当七品知县。从充满脂粉和铜金气的京城到风中带有青草和牛粪味的乡野之地,从鲜衣怒马c出门银顶八抬桥到铜章黄绶c卧病床榻之上。三十三岁,正是建立功绩的时候。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到了这小城后心中气结,竟是得了重病。

    那时初到离京千里的孟县便卧床不起,宅邸和使唤的仆人还没来得及添置,只能暂时寄身于衙门内,身边也只有一个从山西老家便跟着的老仆,要说我这一生最惨的应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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