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脑子里混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陈寅面沉似水地负手朝四栋别院而去。
身后一头雾水的王敏和张二苟赶紧跟了上来。
在院外犹豫了一会儿,陈寅抬脚走进‘大林寺’的别院里。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郎将到此有何贵干?”才进来,一身形健硕,将僧衣都快撑破的和尚便迎了上来。
眯眼看着这和尚高高隆起的健肉,陈寅耸耸鼻子,“某乃天羽军军候陈寅,不知此间宝刹住持可在?”
听到陈寅自报家门,这和尚显然惊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让陈寅更是大为起疑。
“久仰军候大名,不知是军候当面,小僧失礼了。”这和尚却突然双手合十,恭敬的向陈寅行了个佛礼。
陈寅眉头一蹙,“你认识我?”
“军候连破东阳郡两大巨寇,大名如雷贯耳,小僧虽佛门修行,也是听说过的。”这和尚面带浅笑的回答,而后又为难的道:“军候欲见住持,只是此处不过是我大林寺接引弟子的落脚点,住持并不在这里。”
陈寅眉头紧蹙,说道:“那这里掌事的僧侣是何人?”
“乃是法堂圆真大师监院。”那和尚合十道:“监院正在法堂作早课,军候若是有事,那小僧为军候引路。”
这和尚礼数倒是周全,但陈寅面色依然阴沉,只是点点头,跟着和尚往里走。
沿途打量着寺庙的环境。这和尚说这里不过是个接引点,但在郡府府城里,竟还有那么宽敞的地面建这么大的寺庙接引,还真是大手笔!
只是。。。看着看着,陈寅眉头更紧了。这寺庙里每一处房屋花石,都不像是刚刚建成的样子,看着都是历经数年风雨岁月才有的模样。
这是如何办到的?
“军候,前方便是法堂,还请军候稍作等候,小僧先去通报。”和尚又恭敬的和陈寅请示着。
点点头,看着这强壮得不像话的和尚走进法堂里,陈寅缓缓的迈着步伐往里面靠近一些。
“若有众生欲行善根。我当为其开示善根。彼诸世尊般涅盘后正法垂灭。我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然正法灯。刀兵劫时。我当教化一切众生。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灭诸盲冥开示善法。我当灭此劫浊命浊众生浊烦恼浊见浊。”
平稳而洪亮的诵经声回荡在法堂之中,顺门窗缝而泄于外,陈寅听得忍不住脸皮抽抽。
这讲的应该是佛门护法韦陀菩萨,但有哪家寺庙一大早的早课是讲护法韦驮的?
“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呢?”觉得陈寅一路上行为极为古怪,王敏两人终是忍不住问出声。
看着两个多年弟兄,陈寅不知该说些什么,王敏二人口中说出所谓的四大宗门时,神情并未有任何异样,反而是对自己诧异的反应很是奇怪。
但陈寅肯定,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四大宗门的任何记忆!
可两个弟兄和天人们不会糊弄自己,而这四栋别院又是真真实实的在陈寅面前,实在是让陈寅感到匪夷所思,惊疑不定。
这一切是谁干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寅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可思来想去,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两种答案。一,这四大宗门有问题;二,陈寅自己有问题!
但若是四大宗门有问题,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毫不怀疑,还说得言之凿凿,确信不疑?
那是自己出了问题?!但毫无半点记忆的事情难道不古怪?!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陈寅心底都有种忍不住颤栗的恶寒。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这里的人。”深吸口气,陈寅语气平淡的说道。
王敏和张二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