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望请见谅。”集云阁的名头实在太响了,即便自己乃是东阳风头正劲的天人曲营军候,陈寅也得客客气气的还礼说道。
“陈军侯客气了,有幸得见陈军侯,乃肖某三生有幸,如今冒昧打扰,还请军候不要见怪。”肖云的姿态摆得比刚才更低,虽觉得或许是商人天性不过虚情假意,但陈寅还是觉得古怪,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会设于东阳的主事,就连太守都要礼遇的人物,有必要对自己这个小小的曲营军候这般低头?
“昔日便闻军候征战北燕,斩将夺旗威震北疆,今朝又连破东阳两大巨寇,实在是勇冠三军,小人神往军候久已,如今特请王统领引荐,一睹军候风采,当真是见面更胜闻名。小人特备几份贺礼,恭祝军候神功,还请军候笑纳。”肖云躬身说着,然后一打手势,几个手下便从马背上抬下一堆用布包裹的东西,搬了过来。
陈寅眼皮都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越发觉得古怪,常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肖云是要干什么?
正要婉言客气谢绝,但当肖云的手下掀开帆布的时候,陈寅不由愣怔住了。
兽面吞头连环铠,双翅麒麟墨金冠,踏云飞天烫金靴,阳光照耀,明光闪闪。
愣神之后,陈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目杀气腾腾,直视着肖云,牙根紧咬,声音几乎是压在喉咙里缓缓放出,“肖主事是何意?欲图羞辱陈某!?”
陈寅的变化让张二苟和王敏吓了一跳,两人自陈寅贬职东阳便一直跟着他,还从未见过陈寅杀气如此强烈的模样。
“小人不敢!”肖云却面色如常,只是身体弯曲的幅度更大了一些,轻声道:“此乃京城集云阁花重金于民间收购而来,小人的主子觉得,如此精物,不该明珠蒙尘,特让小人物归原主,还请军候收下。”
肖云的话又是让王敏二人一惊,这套精美的盔甲竟原是大哥的!?两人惊讶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家主子?”陈寅杀气不减,大破锦帆贼,阵斩方一鸣的名声,早让他在东阳家喻户晓,如今破然大怒的气势更是让一旁的士卒以及肖云的手下都忍受不了的有些发颤,但肖云姿态却依然自若,依旧轻声细语的继续说着话,“是的,我家主子最是敬仰天下英雄,昔日更是有言晋国新一代将士里,唯有陈军侯是人中龙凤。军候罹祸,龙游浅滩更是让我家主子扼腕痛惜,夙夜难寐。如今再听闻军候盛名,喜不自胜,所以特让小人送来军候昔日战甲,希望能助军候乘风而起,再创辉煌。除此之外,我家主子还特写亲笔书信一封,交于军候。”说着,肖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地递到陈寅面前。
陈寅眯着眼睛注视这肖云半晌,但却未能从这老商熟贾的恭敬地脸上看到别的什么,强按着怒意接过信封,打开一看。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内容狂霸,字体却极为娟秀,陈寅眉头紧蹙,“你家主子是个女的?”
“是。”肖云回道。
“呵。”陈寅突然笑了出声,肖云不由忍不住奇怪的抬眼看去,却正好撞见陈寅用怪异的表情揶揄着,“想不到还有人如此器重陈某,倒真是让我始料未及。却不知你家主子看重的是陈寅哪一点,让她如此厚礼相送,要陈寅如何回报呢?”
“小人及主子绝无他念,听闻军候四处寻找商贩,集云阁斗胆,希望能得军候青睐,愿与军候共同合作,只求军候能不嫌累赘,肯让我等附骥攀鳞,助军候成就大事,便心满意足!”肖云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地说道。
陈寅定睛注视着他许久,但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低下头看着这副熟悉无比的盔甲,心里有种已经快忍不住想要抚摸一番的欲望。
三年,不,快整整四年了。
当年解下它们,丢在荒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