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没睡好,杜小寒一上车没多久眼皮就打起架来。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车夫对路况熟悉很多,驾车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一边嚼着饼一边对车里人叮嘱着坐好。释远一如来时模样,盘坐着,不发一言,手上的念珠却没停过。
紧赶慢赶,在第二天的午后就到了姚家庄。此时离他们出发去烟霞镇已有三天半的光景了。
路上杜小寒迷糊的醒过,见还在晃悠又迷糊的睡着。马车一停一个激灵。
“到了?”
“不好意思啊,马车坏了。”车夫为难道。
“这车轴有些年头了,没换。”车夫挠着头。虽然没两步路,但这么多药草,三个精疲力尽的人,光想想就很累。况且这路潮湿,石子又少,走起来十分粘腻,自然更加吃力。
“哟,车坏了?!”是上次那个捕快头子。
杜小寒不待见他,没理。
“释远师傅,您回去叫人。我来搬。”又对车夫道,“您在这看着药。”说着便准备人工运回去。
“逞什么能?”捕快一把夺下杜小寒的草药,“我看这里最虚弱的就是你。”
说完不由分说的让底下的人来帮忙。
“快送到药庐那里去,我也少抬一个人。”捕快嚷着大嗓门。两个小捕快连忙上前搬了药,往药庐去了。
“你好好说话会死吗?”杜小寒骂道,这人明明是在做好事的。
“不会,但我说实话。”捕快斜了一眼杜小寒,修起车轱辘来。
杜小寒见他修车的样子,也没有回嘴,就和释远一起回去了,留下车夫等着驾车。
“行了,你也回去吧,修好给你送过去。”捕快爽快道。看得出这三个人赶了很远的路。车夫感激的谢了又谢,跟着回去了。三日不见妻儿,想的紧。
无心见释远他们回来,顿时觉得得救了。拿着草药就急忙往后院走去,再晚回来一天,这药就断了。又想来疫情已经报上去了,再有个日,朝廷也会派人送药来,不由的心情大好。
无情只淡淡看了一眼两人,道:“都去歇息吧。”
杜羽远远看的看到儿子疲惫的样子,抬起诊脉的手示意他快去休息。杜小寒也确实是累了,隔着人海行了一个礼就去睡了。
傍晚的时候,杜小寒和释远一前一后的醒来,两人都在屋外的走廊洗漱。杜小寒看着释远那斯文的样子,没话找话道:
“释远师傅,你是哪个远啊?”
“阿弥陀佛。”释远的惯用开场白,“天高皇帝远的远。”说完又像没事人一样收起东西进屋了。
“……”
杜小寒败了,这个小师傅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不都是什么“远来朝凤阙”“远来天畔远相思”,再不济也有“骑牛远远过千村”啊,这才符合他那斯文的模样啊。而且释远师傅从不说这样轻狂的话,总是滴水不漏的,这也太反常了。杜小寒打了个寒颤,回屋去了。
再出来,杜小寒换了身衣裳。然后去帮忙熬药去了,估计很多人都等着这药呢。
“小师傅,这些天这还好吗?”杜小寒随口问道。
“还好,只是…”小沙弥有些难以开口道,“释智师傅他染上风寒了。”
“什么?”杜小寒险些将手里的药罐子砸在地上,“他现在可好?”
“怕是…不太好。”小沙弥道。
“释智师傅现在何处?”
“在前面的隔离区呢。”小沙弥见杜小寒准备去前堂忙补充道,“你带个面罩再过去。”
杜小寒抽了条浸过药的布条,找释智去了。
无情正在给他喂药。
“释智师傅可好些了。”杜小寒有些忧心的问。
“多亏了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