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沧歌受到袭击的原因,应该是他与李天生之间的积怨所致。
这倒不是说李家在这邺城无心取代将军府,不然李家也不会暗中与皇甫族来往密切。
只不过李家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把将军府一举击溃,让其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在这个机会到来之前,李家一定不会轻易与将军府交恶。
所以,李向毕带李广言前来请罪,必定是为慕沧歌遇袭一事而来,李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交代,平息将军府的怒火。
李向毕此时先发制人,让李广言主动认错,慕淳再想就遇袭一事故意责难李家,反倒会显得不仁义了。
虽然心有所想,但是明面上慕淳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知情的样子。
他赶紧快步上前,轻托住李广言的手臂,吃惊地说道:“贤侄快快请起!”
嘶——
谁知他刚扶住李广言,后者好似被触碰到了很严重的伤口,疼得猛抽了一口冷气。
慕淳双眼微眯,心道好一招苦肉计!
但他并没有点破,顺势起身,向李向毕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广严这是受伤了?二长老又何以言‘请罪’一词?”
“唉。”
李向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广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将军,我惭愧啊!实不相瞒,少城主遇袭一事与李广言的失职有关。”
“竟有此事?”
慕淳虎目一瞪,他虽然心知肚明,却佯作生气地说道:“你快详细说来!”
李广言偷偷看了一眼慕淳,见后者果然面有怒容,便躬下身子,再次拱手说道:“今日我这逆子本应替慕少君将军巡逻城北,谁知竟在途中遇到了一个逃跑的魔奴!身为邺城护卫军的一员,这逆子理应除暴安良,避免魔奴伤害百姓。”
“然而,这逆子学艺不精,在与魔奴的打斗中,被其生生击昏了过去,导致魔奴逃窜,这才伤了少城主。真是丢尽了我李家的脸面!”
说到这,他再次偷偷打量了一眼慕淳,见后者面色稍有缓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便继续说道:“我适才回到府中,听说逃窜的魔奴伤了少城主,我心中是又急又怕,慌忙寻到被击晕的逆子,将他狠狠打了一顿!我现在带他到将军面前请罪,任凭将军责罚!”
说完,李向毕好似羞愧交加,对着跪在地上的李广言又是猛踹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李广言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并没有吱声。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着拳头,只是木然爬起,重新跪回了原位。
慕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心中暗笑道,这李向毕还真是胡诌!纵使魔族擅力,但是以李广言二气中元的修为若是制服不了一气中元修为的魔奴,实在是说不过去。
慕淳颇有微词,但是考虑到两家毕竟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便面露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再次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李广言扶起,出声安慰了一番。
然后,他转向李向毕,语气缓和地说道:“二长老言重了!广严内心赤忱,为了邺城百姓的安危,面对凶狠的魔奴毫不畏惧,不辱我邺城护卫军之名!”
他轻抬右手,示意众人坐下,再次说道:“沧歌确实被魔奴所伤,但是并无大碍。还望二长老看在广言一片好心的份上,莫要过分谴责于他!”
李向毕直呼“惭愧”,随即当着慕淳和慕鸿的面再次告诫了李广言一番。
见此事落下帷幕,慕淳心生送客之意。
他当下出声说道:“夜已深了,二长老不妨带广严早日回家休息。况且这孩子一身伤,需要好好静养才是。”
然而,李向毕虽然听出了慕淳的话中之意,却没有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