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位玄袍青年,左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鞋子,果然见到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
左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刚才门房的称谓,想必他就是这个少爷了。
此人身量极高,面容也称得上英挺,只是一双眼睛却极冷,凭得让他产生了一种距离感。再看那一个中年人确是慈眉善目,很是和蔼。正笑眯眯地盯左云,看左云看向他,忙迎向左云,客客气气开口道
“夫人,近来可好?”
左云的脑子轰地一响,瞬间感到大事不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必是遇上这具身体的熟人了,而且看来还不是善茬。
现在敌我未分,情况不明,左云实在不敢随便表态,但又怕太过犹豫反而让人起疑,只得强作镇定,向此人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随即而来的便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这个玄衣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时,这个房间才恢复点人气。
中年男子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随即向外招呼道:
“张宏,带夫人下去休息。”
之后,刚才那位穿月色长袍的男子便把左云和孩子带到了当下这个小院。
送走张宏,左云便颓然地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不知在这镖局见到这些人是意外还是刻意安排,只是自小屋行来,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甚至连到这个镖局也是左云主动打听,实在是想不到哪里出了破绽。
细思无果之后,左云长叹一口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已经到了这里,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既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了解了一些情况后,还有转机。
心下安定,左云这才有心思环顾这个小院,只见那个孩子自进屋以来就一直站在那里,动都未曾动过。
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左云开始自责,这孩子总能牵扯左云的柔情。
蹲下身子,左云认真的望着孩子,柔柔地开口道
“过来。”
孩子极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却还是走了过来。
左云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头上伤口,见已结疤才放下心来。
虽然孩子还小,左云仍然慎重地牵起了她的手,用极轻却极坚定的声音对她说
“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见孩子愣愣地望着她,她轻轻牵起唇角:
“你就叫欢儿吧!”
在你还没有开始记事的年龄重新开始,就如同你刚来到这个世间一样,欢快地长大。
依稀记得在自己也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自己说,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只是在自己还不怎么懂得何为相依为命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放弃了承诺。看着这个比当初的自己还要小的孩子,左云知道,自己是不会背弃承诺的。
因为被背弃过,所以不想别人也知晓这种滋味。
左云轻轻地拂过欢儿的头发,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才站起来牵着欢儿去逛逛这院子。
院子不大却是精巧雅致,一应俱全。想来这处境也不是太差,不然也不会被这样有理有节地待着,即便是交恶也应该还有余地的。
想到这事脑中不禁又出现了那个玄袍男子,其实说他英挺不如说他威武,左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疏离默然的人。还有他离去之前的那一声冷哼,分明是含着鄙视之意。也不知这具身体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细细逛了小院,从墙上挂着的字画和题名来看,都不是左云所熟知的那一个历史。但从文字,文明,甚至是诗歌表现的意境都与左云的那个历史惊人的相似。左云不禁恍惚,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了一次死亡,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时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