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芸。
白纸黑字,明晃晃。
四周寂静无声,白发道士又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仔细辨听,大约是“就是她,就是她”。
“不”一道尖厉的近乎刺耳的叫声炸响。
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钻出来,气急败坏的扑上去想抓住那张白纸。
来人轻巧地转过身,高高的举起白纸,纵然郭宝芸跳起来,指尖也无法够着。
如此一来,站在外围被挡住视线的人们也看清了纸上的字。
一时之间,看向郭家二小姐的眼神变了,人们议论纷纷。
郭老夫人身形摇摇欲坠,多亏身后的婆子撑着才没当众摔倒在地上,她费力的吞下几口唾沫,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宝芸?”
“宝芸?”白发道士嘀咕一声,这两个字似乎和雇主告诉他的不完全相同。
怎么回事?来人的鹰爪不知何时松开他的脖子了,他后知后觉的看向白纸,赫然发现上面的字迹变了,再慌忙去摸袖子,原先藏在里面的那卷纸已经不见了。
“不,不是”他刚张嘴,一样冷冰冰的东西贴在他的后脖颈上,有针扎一样的刺痛感。他一个激灵,登时又不敢随便乱动弹乱说话了。
“既然名字是郭宝芸,我相信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会很明白的,鲁玕州。”来人像一条毒蛇,幽幽的在背后吐气。
白发道士浑身一颤,这个人是如何知晓他的真名?一旦知道他的真名,岂不是没什么能瞒住他?
“我我我”他说话顿时不利索了。
“嗯?”刀锋又近了几分。
刀锋的冰冷在一瞬间蔓延全身,鲁玕州到底是闯荡多年的老江湖了,很快平复下心情,面对脸色煞白的郭老夫人和议论纷纷的人群。
“正如大家所见,依贫道所算,郭家的灾星就是郭家二小姐宝芸从她的生辰八字来算,实乃大大凶。克父克母克全家,会使得郭家家道中落,嫁人之后也会将灾祸带到夫家。真是贫道今生从未见过的灾星,而且没有化解之道。唯有请郭二小姐断绝亲情,搬入道观,潜心问道,或许才能一生不害他人。”
郭老夫人倒吸一口冷气。
姚家人齐齐傻了眼。
原先郭昌派人来打砸,其实根本上无法阻止今日的计划。老道还是会按照和他们说好的,当众宣布灾星是郭家大小姐宝芝,然后再说出刚才那番话。
可现在,形势完全逆转。
他们布的居,最后竟然让自己人栽进去了。
突然出现并制服老道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老道治的服服帖帖,反将他们一军?
姚氏的哥哥姚裕怒指着鲁玕州,吼道:“你这老头胡说个什么?明明刚才对我们不是这番说词”
“事情走到这一步,非我们所愿意看见的。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听贫道所言。及早解决才是上上策啊。”鲁玕州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姚裕噎住。
郭老夫人哭着抱住孙女儿,“不行,绝对不行。我们宝芸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怎能送到道观去,孤苦伶仃一辈子吃苦。”
“老夫人,您刚才还说着不要让灾星祸害了郭家呢。”鲁玕州道,这会儿他可看出些门道来了后母一家不待见原配留下的女儿也就罢了,这家的老夫人对待两个亲孙女却也是两样啊。
难怪有人要出手整那个得宠的二女儿了。
反正都被人要挟性命了,不如就将戏炒的更精彩些吧。
他继续说道:“您瞧,郭夫人缘何好好的人病成这样,不就是因为这个灾星女儿时时伺候在床前。靠的太近造成的吗?我听说您家大女儿即将与中书省的秦舍人成婚,说句不大中听的,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