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为了方便说话,陆蘅之带着夏真真去了一家南街的酒楼。
酒楼叫逸仙楼,位置虽然不像西大街的太和楼那么好,但胜在菜色丰盛,价格实惠,这个时间来的人少,不打眼。
两人要了一个临窗的雅间,单迟和春分秋分仍在外间守着。
“怎么不去太和楼?”点好了菜,夏真真问道:“太和楼有问题?”
陆蘅之看她的表情很微妙,“我以为你应该知道那是谁的地方。”
夏真真想了想,“太子?”
陆蘅之点头,笑了笑,“你和他到底做了多年夫妻,太子府的产业你到底是有些了解。”
“”不,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会猜太子,是因为能让陆蘅之露出这个表情,说明太和楼背后的主人和她有渊源,而陆蘅之所知道的她的前世,有牵扯的除了林家就是太子府,用排除法去除掉林家,剩下的就是太子府,根本没有难度。
但夏真真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对方。
这个误会挺好的,至少在陆蘅之心中,了解太子产业的外甥女,和不了解太子产业的外甥女,价值上还是有区别的。
她眼珠一转,“我倒不知道这家酒楼也是小舅舅的。”
陆蘅之不置可否,也不打算详说,两人目前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他并没有把底牌都亮出来的想法,会带她来这里,只是怕归云楼去的次数多了引起有心人注意,而这里才是他手中最隐蔽的产业之一。
哪怕后来寻上门来的那些追随者中,也没人知道他这份私业。
他们今日要说的内容至关重要,他不能冒任何一丝风险。
陆蘅之正了正神色,先为自己在法安寺的行为解释了几句,顺便敲打一下夏真真。
“我知道真娘你有办法取信于玉安王妃,从她口中套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很难,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年纪太小,并不适合打探那些陈年旧事,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梦,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说得多了,总会有人猜到几分事实,南柯一梦,借尸还魂之类的事,大乾并非没有先例,多一个人知道你身上发生的奇迹,你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得就要为你招来无妄之灾。”
“不说其他的,仅仅你能梦见未来近二十年发生的事情,你猜,有多少人想请你去他们府上做客?”
“你能重活一世,又解决了腿疾和心病,总不会是打算被人当成稀罕的怪物,幽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为别人提供所谓的先机吧?”
陆蘅之每说一句,夏真真面色就凝重一分。
等他说完,夏真真背后全是冷汗。
“真娘,你胆子太大了。”陆蘅之目光微冷,“如果你以后做事也这么轻率,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中止了。”
夏真真直了直脊背,“多谢小舅舅出言指点,真娘以后会三思而行。”
陆蘅之瞧她神色中确实没有怨愤之色,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听陆府下人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脸皮最薄,最要面子,又最不受教,就像陆家的二姑娘一般总喜欢和长辈唱反调,他还有几分担心夏真真听不进去他的话,现在看来,或许是多出一世经历的缘故,眼前的小姑娘虽面有愧色,却还是谦虚知错的。
能知错就挺好。
“行了,我也不是特意要来训你,只是事关重大,越往后越容不得半分差错,这才多说了两句。说正事吧。”陆蘅之抬眼看她道:“真娘,在我告诉你一些事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对前世的事知道多少。”
夏真真稍稍考虑了一下,点头,将她所知道的内容捡了紧要的都说了。
“然后我就死了,睁眼就回到了年初落水那日。”夏真真道:“我知道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