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持之际, 还是上方的小皇帝及时干咳了一声打破僵局,他直接忽略了方才戎狄使者带来的那点不愉快,再次望向耶律屹,轻笑着发问:“耶律公子, 这等婚姻大事,不知令尊可曾知晓?”
“回禀陛下,此事已是与家父商量过的。”
“嗯, 朕知道了。”小皇帝略微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到了流苏身上,“不知皇姐意下如何?”
一句话,便将担子甩到了流苏身上,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 这黑脸人,还是得要由流苏来做。
毕竟事关两国安邦,若是处理不当引来了战乱,那岂不是成了国之罪人了么?
流苏勾了勾嘴角, 淡笑道:“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不过本宫倒是觉得,此事还是要听听年儿的意见比较好, 毕竟年儿也才归家不久,本宫实在是不舍得让年儿远嫁他国。不过呢, 若是年儿对耶律公子也是有意的, 那本宫自然也不会什么拆人姻缘之事。”
说罢, 流苏又偏头看了看左下方的流年,笑着问了句:“年儿,你想嫁吗?”
忍了许久的流年急忙高声应道:“皇姐,我不想嫁!我还想留在家中多陪陪母妃!”
“胡闹!”底下的齐王闻言,立即斥了句:“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你”
齐王还未训斥完,便已被流苏打断了。
“皇叔,本宫可是听说耶律公子家中早已有了妻妾的,若是如此草率就将年儿嫁了过去,怕是会委屈了年儿吧。如此,您也舍得吗?”
不等齐王接话,上方的小皇帝便已赞成的点了点头,道:“皇姐言之有理,女子向来都是想寻个心仪之人共度一生的,既然年儿不喜欢,那朕也就不便做这个乱点鸳鸯谱的人了,免得委屈了我们年儿。今日乃是朕的婚宴,还是先莫要提这些事情了,耶律公子若是真想与我凌国和亲,还是待明日前来御书房与朕再行商议吧。年儿自小在江湖之中自由惯了,朕也不愿用我们皇室中人的这一套去束缚于她,还望耶律公子能够谅解,莫要为难于她。”
耶律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小皇帝便已经抬手示意礼官继续唱礼了。
明显就是不想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无奈之下,耶律屹只得闭上嘴巴往后退下了。
如此,席上的丞相才重重的吁了口气。
幸好,幸好没有委屈了流年。
趁此机会,曾被流苏流放到边疆贫瘠之地的高阳王竟直接就笑出了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陛下与殿下对我们小年儿居然都这么疼爱啊。”
紧接高阳王之后,又有一藩王笑着道了句:“手足和睦,当真是我凌国皇室之幸呐。不过,陛下当真不好好考虑吗?如今战况紧急,若是能多点兵马相助,也好能早日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太平啊。”
闻言,齐王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
此次这些藩王入京,皆在暗中带了不少逾制的兵马,来势汹汹,显然是想趁着此次战乱来分一杯羹的。如今又在此场合之下幸灾乐祸,恐怕他们也是怀不了什么好意的。
果不其然,高阳王随即又接了一句:“陛下若是缺少可用之兵,那不正是我们这些当叔叔的帮忙出力的时候吗?哪能将我们流氏的家事指望在别人身上啊。”
“高阳王言之有理,那么陛下您也就莫要与我们客气了,也好让我们这些闲散王爷们有机会为百姓出一份力啊!”
几位藩王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在这种喜宴之上大肆喧哗着各自要出多少兵马相助平乱,说得倒是好听,什么想要还百姓以清明,什么不想家国土地分崩离析,实际上还不是想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好让他们能够趁机重回京城占回那一席之地么?
若非是念在今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