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齐王这次会这么大方放她们离开的。
以齐王的性子,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什么目的,又怎会愿意浪费那么大力气,早早的就备妥了那么多事情,引她入网,对她下手?
流年以为华笙还没从方才被齐王带来的惊吓之中缓出来,难得见到华笙这么脆弱,流年倒是更为心疼了。
她温柔的环上了华笙的肩,拢着她询问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
华笙强忍着体内的痛楚,缓声道:“照如今的这个情况看来,他是不可能会放我走的。现在我身上已经使不上劲了,等会儿若是同你一起出去,只会连累于你。他不会舍得对你下手的,所以,不用管我,你自己先跑回去,再带人来救我。”
“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放心独留你一人在此?”
华笙稍稍抬起了头,镇定地说:“你听我说,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之前他会如此待我,只是为了让你死心而已,他定是受了你我之事的刺激才会如此冲动做事的。如今他会叫了这么多人来包围我们,为的就不只是刺激你了!所以,你就别管我了,等会儿我去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就从屋顶潜走,趁着被他们发现之前赶紧跑!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不!”流年激动道:“不管怎样,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人的!”
齐王在外虎视眈眈,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留下失了内力的华笙一人独自面对?
流年一直都很听华笙的话,可是这回,她却是执意不从。
松开华笙后,流年就强行将华笙背到了背上,把薄被撕成布条,将华笙与她紧紧地绑在一起。
流年拔出了钉在地上的那把剑,用力的握在手心,坚定道:“他若执意要伤你,那就只能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了!”
华笙伏在流年的背上,虚弱地拦住了她的脖颈,无奈道:“你啊,怎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就算知道流年这样的固执给她们带来的或许只会是更艰难的处境,可华笙就是不舍得去责怪些什么。
她缓缓地垂下了眼,不去细想外面的那些危险,只管安心地揽着流年。
这个肩膀并不宽厚,却足矣让她安心依靠。
流年知道华笙就这样已经算是默认了她的决定了,便浅浅的露了个笑,将视线从她肩膀的那个脑袋上收回,专心的望着前方的路。
沿着这条路,踏向接下来的战场。
踏向那个需要与她亲生父亲做争斗的战场。
流年所踏的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不悔。
她走的十分稳当,没有让闭着眼与体内的毒做挣扎的华笙感到丝毫的不适。
一直到流年走出了房门,华笙都没有睁开过眼。
流年傲然立在包围圈中,一手托着背后的华笙,一手握住手中的兵器,无视周围那些严阵以待的甲士,定睛望向前方的齐王,沉声道:“我要带她离开。”
“不可以。”齐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后,方道:“你当真打算跟父王作对到底了?”
“我并非想要与你作对,我只想护她无恙而已!”
齐王冷冷一笑,指着蹲在前排的弓箭手对着流年说道:“护她无恙?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放箭射穿她的脑袋,你要如何护她无恙?你还能以一敌千不成?别逞强了,把她留下,我就不会去计较你今日这莽撞的行为!”
流年毫不惧怕,长剑一横,直指齐王,道:“那就把我也一起射死吧!”
齐王已经被流年气的没脾气了,她就是拿准了自己不会对她放箭的吧!
他对着那些手持长矛的甲士挥了挥手,下令道:“去,把她们给本王活捉了!”
活捉的意思,应该就是只要她们活着,伤到一些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