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云这一整日心情都不怎么好。
坐在酒楼中时,她曾状似无意地问起流苏那红痕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
可流苏却是风情万种的笑了笑,道:“芷云妹妹也是侍过寝的人了,又怎会不知?难道,皇弟他未曾在你身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
听完那话,她瞬间就有股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连今日寻她出来的目的都快忘了。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难受。
“芷云妹妹方才说的,皇上已经开始剔除本宫在他身边留下的人,可是属实?”
听到流苏发话,流芷云才回过了神,应道:“此事千真万确!”
流苏略带嘲讽地笑了笑:“本宫倒是不明白,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唆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呢?莫不是你们想着的是我若与皇上动了手,你的父王就能有机可趁了?”
流芷云轻叹道:“皇姐,你明明是信的,为何口上总是不愿承认呢?皇上太过软弱,父王说了,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那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流苏凝着脸,不去答话。
眼见天色将暗,想到自己曾答应过卫长轻的,回去陪她用膳的事情,便率先说道:“天色不早了,芷云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今日之事,权当闲聊,过了今日,就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
流芷云还想再拉着流苏说些话的,却在开口挽留之时,意外地发现流苏原本那疏离的笑,竟渐渐多了些温度。
疑惑地顺着流苏的目光往旁边望去,才发现了她的手下败将卫长轻,正立在远处淡笑不语。
流芷云还未拉住流苏,流苏便已迈开步子,朝着卫长轻走去,含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卫长轻扫了一眼流芷云,没有露出丝毫的敌意,只扬起了笑,朝流苏伸出了一只手,道:“天色不早了,来接你回家。”
流苏心中微暖,伸手覆上了那只手掌,紧紧握住。
“好。”
与呆立在那的流芷云匆匆道了个别,流苏便牵着卫长轻走了。
走远之后,流苏才弯着嘴角问了句:“怎么,特地跟来,是不放心我吗?”
“没有啊,正好路过而已!”
“哼,看来是很放心了?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吗?”
“怕怕怕怕死了,所以我才来接你的!”
“噢!原来你就是不放心我,不相信我!”
“我没有我相信的”
“别狡辩了!你就是不相信本公主,看来今夜回去要好好罚你了”
身边能有佳人斗嘴相伴,也是件美事。
不似卫长轻的轻松惬意,等着流年回来的华笙这几日倒是开始担忧起来了。
因为,流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侍从将流年领到齐王的房内,恭敬道:“劳烦郡主在此稍候片刻,王爷很快就回来了。”
流年略一点头,那侍从便退下了。
她被齐王接来此处,已有五日了,明明她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齐王却还是只字不提让她回去的事情。
而她周围,竟还有不少的高手在看顾着她。虽然那些人对她还算是挺恭敬的,可她却还是被迫只能在这座宅子内走动着,连大门都没办法出去。
不能出门,就不能回去找师傅了。
这种近乎是被软禁着的感觉,弄得流年心情极为烦闷,于是她今日便打算来找齐王说个清楚。
不管他愿不愿,她总归是要回去找师傅的。
流年在齐王房中踱着步,静待齐王归来。
等待之时,她在无意之间,望见了铺在齐王书桌上的一张画纸。
没按耐住好奇心,她便上前观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