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想要的族谱到手,贾时迁功成身退,说是要去云游四海。.『.
云游四海那是他美其名曰,做贼的,即便是天下第一神偷,也离不开一个偷字。
兰猗试着劝他改邪归正,他就格格笑出兰猗一身鸡皮疙瘩,他还振振有词:“倘或我不会偷,公输老兄这本族谱从何得到?所以夫人切莫瞧不起咱们这路人。”
兰猗觉着他的偷就像赌徒酒鬼书痴戏迷醉心习武者,已经上瘾,自己很难改变他,不如顺势引导他,因为惦念公输拓,兰猗灵机一动道:“贾先生云游四海不知能否路过西北呢?若是路过,麻烦贾先生去家侯爷,就说家里都好,我也好,叫他别分心神惦记,一心打仗,不杀夏知问,皇上是不准他回京的。”
若非兰猗提及,贾时迁还真忽略了公输拓去讨伐夏知问了,此时他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对对对,我是该去输老兄的,一来告诉他族谱已经到手,二来什么需要帮忙的。”
还真是个急性子,这一说走,跳下椅子就告辞,没等兰猗嘱咐他两三事呢,他的人已经窜出大厅,待兰猗赶到门口,只一点点背影。
兰猗笑了笑,转身刚想对秋落说回倚兰苑,却见门上的小子茂生来了,一贯的神行太保般,走路脚下生风,才刚的人影,没等有什么想法,他的人已经来到兰猗面前,躬身施礼:“少夫人,大驸马来了。”
顾纬天!
兰猗明白若无天大的事,顾纬天明知公输拓不在府里,他是不会轻易来造访的,于是让茂生赶紧把顾纬天请来大厅,她自己就先回去坐了等候。
天已经有了热意,庭中的花木这个谢了那个开,热热闹闹,兰猗更喜欢廊外那棵大柳树,四人合抱粗细,枝杈繁复,枝条细长,从兰猗坐着位置刚好能柳树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的嫩枝,顾纬天穿着一身家常的服饰,淡青色衬着拂着他衣裳的柳枝,真是相得益彰。
顾纬天迈进门槛,兰猗起身相迎。
“翰林院不忙么,大驸马难得能来侯府。”
“翰林院很忙,我是抽空来的,叨扰少夫人了。”
彼此客套的开场,分宾主落座,上了茶,摆了瓜果,除了秋落,兰猗便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她晓得顾纬天有重要的话说。
既然做好准备来的,顾纬天也不拐弯抹角,从怀中掏出那张记录着宫中侍卫巡逻的纸,郑重呈给兰猗。
他也只是双手捧上,距离兰猗还隔着一张八仙桌,秋落过来接过那张纸,转呈给兰猗。
“什么呀?”
兰猗想,该不会是顾纬天写的词章,来找她切磋的,只等接过纸扫了眼第一行,她突然纬天:“这是?”
顾纬天略有羞色道:“长公主写的。”
兰猗又转回头一目十行的先粗略,然后再从头至尾细细复,只写了半张纸,最后一句显然还没写完,但是已经清楚高阳长公主在偷着查探宫中侍卫的巡逻情况。
兰猗恍然明白了,高阳长公主经常拉着顾纬天三更半夜不睡觉,不是就是,原来浪漫是假。
兰猗将那纸送还给顾纬天:“大驸马,这既然是长公主的东西,我就当没,你好生收着。”
顾纬天接过那纸,刺啦,撕碎了,将碎屑攥在手心道:“我今个前来,不是以大驸马的身份来拜访公输少夫人的,我是以狐家西席先生的身份来拜访二小姐的。”
这之间的差别兰猗懂,感念他还当自己是旧主,兰猗淡淡一笑:“大驸马是要我劝长公主别做傻事?还是要我帮着长公主做傻事呢?”
她一早就听公输拓说过,太后也想争夺皇位,是为了给她的女儿,而高阳长公主秘密查探侍卫巡逻的情况,当然是为了那个皇位,所以兰猗觉着太后想扳倒宇文佑势必登天,高阳长公主做这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