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的帐子撩在一边,卫沉鱼想起这帐子的尺头还是兰猗给她的,天青色鳞纹纱,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嫩黄的雏菊。.』.
当时兰猗说,睡在这样的帐子里,就像躺在开满雏菊的草地上,梦里都会溢满香气。
现在卫沉鱼帐子,想着若是睡在这样的帐子里,怎么感觉都像是要下葬似的。
兰猗坦诚来喜同薛庆的事,她却猜测这会不会是兰猗存心故意,谁能料定这是不是兰猗以不洁的来喜在嘲讽她这个风尘女子。
当然这些情绪都是在心里的,表面上她还是平淡无波,只有些意外道:“来喜机灵的,怎么会跟了管家呢。”
兰猗无奈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薛庆手段更厉害罢,我来找你,就是想同你商量下,侯爷打算把我房里的冬喜给薛庆做小,既然来喜同薛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侯爷说莫若都一并给了,等下我再挑两个老实的丫头来服侍你。”
卫沉鱼抓起半成品的帐子丢的远些,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让兰猗里,笑着问:“怎么,你舍不得来喜?”
卫沉鱼也现自己有些失态,忙道:“您瞧我笨手笨脚怎么都缝不好这个帐子。”
表示自己气恼的是因为笨手笨脚,接着道:“既然是侯爷的意思,我怎能不舍得呢,横竖就是有个丫头使,谁都行,想想当初的碧月倒可我心意呢,后来怎样,还不是忘恩负义,更别说我与来喜才几天感情。”
既然说好了,只剩下知会来喜了,刚好来喜端着茶回来,递给兰猗的时候,兰猗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本给一早给你指个小子嫁了,最近家里事多我就疏忽了,刚好听说你与管家私下相好,所以经过侯爷同意,我决定把你许给管家做妾。”
水杯刚碰到兰猗的手,一半还在来喜手中,来喜听说要把她许给薛庆,手就突地一抖,茶水溢出,烫了她自己也烫了兰猗,听兰猗哎呀一声,秋落赶忙过来兰猗手背红,秋落气得骂来喜:“无用的东西,端个茶都端不好。”
卫沉鱼也训斥她:“这么不小心,枉夫人还说你行事妥帖呢。”
来喜连连自责,又跪在地上给兰猗赔罪。
兰猗挥手让她起来,蹙眉问:“怎么,你不愿意嫁给薛管家?”
来喜双手绞着,半晌给秋落一声断喝,她才不得不道:“嗯。”
秋落朝她啐了口:“你不愿意为何同管家在后花园私会?”
来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想嫁给薛庆,就是知道薛庆是个花花肠子,不会真心对她好,之所以为何同薛庆相好,当然是为了在侯府过得舒坦些,男女主子逢大事才出面,府里的琐事一般都是薛庆管着,特别是他们这些丫头小子,薛庆,是他们最直接的顶头上司。
可是,这些话是不能说给少夫人听的,来喜唯有沉默。
兰猗吹了吹手背的痛处,睇了眼她道:“那么你告诉我,是否与管家有了夫妻之实?”
敢做,不一定敢承认,但事情已经败露,来喜臊得把脑袋垂得快扣在地上。
她不肯说,兰猗道:“那你就是承认了,你可知道,薛庆已有家室,你与薛庆相好就算私通,按律法按家规,你都该给沉塘溺毙的,把你嫁给薛庆,这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愿吗,你为何不愿意?”
私通的处罚来喜是听说过的,她还以为虽然薛庆有了家室但她未嫁,不会有那样的惩罚呢,此时吓得目瞪口呆,沉塘溺毙,还不如嫁给薛庆呢,于是忙借口道:“奴婢不愿意,是觉着自己只是个丫头,人家可是管家,不般配。”
秋落旁边冷哼道:“你还真把他当个主子了。”
既然是这样的原由,兰猗道:“行了就这么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你和冬喜同时过门,卫姨娘也没意见,倒是便宜那个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