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过,便是兰宜省亲的日子。『. .
狐府上下忙作一团,年已过,距上元节不足半月时间,虽然年前已经在准备,还是感觉这里不妥那里不妥,狐彦更是告了长假,亲自在家里督办迎接宜妃娘娘的事宜,怎奈他膝下只有少哲一个儿子,又是娇生惯养出来,读书倒也不错,家务事就一窍不通,为此,贺兰氏同狐彦商量,想把内侄贺兰令叫来帮忙。
贺兰令南北经商,直至骠国暹罗波斯西域,见多识广头脑灵活,让他来帮忙再合适不过,狐彦没有异议,却有建议:“把兰猗也叫来罢,娘娘是女儿身,怕有些事情子政疏忽。”
子政,贺兰令的表字。
兰宜省亲,身为妹妹的兰猗当然需要在场,贺兰氏也就点头应允,微有些担心:“兰猗如今掌家安远候府,能分身么?”
狐彦思忖下:“那就让狐禄过去侯府问一问,人家不肯放,咱就不能强拉硬拽。”
当下喊来管家狐禄,让他拿着自己的名帖往梧桐大街。
圣旨一下,侯府已经得知,老夫人料到狐家会让兰猗回去,狐禄来了一说,老夫人不好阻拦,也知道依着兰猗的个性自己不让她回去,她也势必要找出一笸箩的理由来回娘家,自己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让修箬拿了她的对牌往库房打点了几样礼物让兰猗带回娘家。
闺中女儿一旦出阁,便是与亲人聚少离多,能够回去父母身边,兰猗还是非常高兴,当下把掌家之职还给了老夫人,知道这一回娘家少说也得半月后方能回来,吩咐倚兰苑的仆妇们,自己不在家,要她们一样该作何作何,还特别叮嘱周嬷嬷每天早晚代她往上房给老夫人请安,更交代若老夫人身子不痛快,要立即去狐家禀报给她。
周嬷嬷唯唯诺诺一并应承。
兰猗又让春喜去请公输拓,小别也是别,怎么都该说几句,不料公输拓不在府里,兰猗无奈就喊来经常服侍公输拓的几个小厮,各方面都交代清楚。
她又喊来管家薛庆,记得刘勋行善一事,她冷脸道:“最近我忙些就疏忽了,江东伯府的九少爷之前在咱们府里做客,见几个老仆在铲雪,其中一个衣裳破烂鞋子更是千疮百孔,他把自己的衣裳和鞋子给了那老仆,你身为管家知道此事吗?”
薛庆有些尴尬,只能点头:“我知道。”
紧接着续道:“年前已经给他们都分下去了衣裳鞋子和吃食,老不再用了,能够继续留在咱们府里,还不是老太太吃斋念佛太厚道。”
啪!兰猗拍响了炕几,薛庆吓的一哆嗦。
兰猗怒斥他道:“这事我一直想找你呢,而今你还倒打一耙,何谓老不再用了,我瞧他们干活没有一个藏奸耍滑的,倒是你,身为管家,对手下之人不闻不问,你这叫渎职,念在这是大年下的,我就不对你用家法,你赶紧去库房里捡些尺头,也不用去外面找裁缝,家里的老嬷嬷都会做衣裳,给那几个老仆,特别是膝下没有儿女的,做几身衣裳,要加棉的,还有鞋子,也要加棉的。”
薛庆心里冷笑,少拿鸡毛当令箭,这次你回了娘家,掌家的权力老夫人收回去了,等你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喽,心里不屑,嘴上还是极尽恭谨。
兰猗手一挥,告诉他可以离开,见他掉头,忽然又道:“你心里一定觉着我手上的权力还给老太太了,此后我就管不着你了,你且记住,你是管家,是奴才,我是少夫人,是你的主子,更别说我后头有侯爷呢,但凡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我告诉侯爷,他能一掌拍死你,你信不信?”
薛庆突然后脖颈子冒阴风,自己心里所想,少夫人竟然全,这个少夫人是半仙不成,他信,他一百个信,阖府谁不知道公输拓宠溺这个继室,忙赔笑道:“小人不敢诓骗少夫人半点。”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