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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个夜晚,贺兰令辗转反侧,扪心自问当初杀红莲为了嫁祸给姑母,到底对不对?

    不对,几乎是肯定的,只是他不愿承认,不愿在别人,尤其是兰猗面前承认,甚至不愿对自己承认。

    可是今天听兰猗说姑母不单没记恨自己,还如以前一样的喜欢欣赏,他瞬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沉默的时候,秋落一贯瞧不起他,趁机嘲讽道:“表少爷想母亲大人死呢,母亲大人还对表少爷念念不忘。”

    这话若是兰猗说,贺兰令顶多脸红,即便是生气也不敢愤怒,可是说话的是秋落,在贺兰令眼里,秋落仍旧只是狐家的一个婢女,即使给兰猗认做妹妹脱了贱籍,一个生来为奴的人,其骨子里也是低贱的,所以偏激的贺兰令怒道:“我若想姑母死,大可以直接去杀她,她是那样的信任我,你觉着我能不能做到?”

    秋落无语了,木然而立,双手扭着宫绦很是难堪。

    兰猗想,这或许是一向口蜜腹剑的表哥最真实可信的一句话了,他若想母亲死,直接杀了,他完全能做得到,他之所以杀了红莲想嫁祸给母亲,说到底不是为了让母亲死,而是一种报复,一种泄恨。

    纠缠兰猗许久的这一桩,却因为贺兰令的这一句,拨云见日般,兰猗释然了,也释怀了,虽然不能完全原谅贺兰令,但也不似以前那样的厌恶他,唯独耿耿于怀的,是不知谁来为红莲的死负责。

    其实,红莲自己亦是有责任的,假如她不贪恋做贺兰家的掌门夫人,也就不会给贺兰令创造害她的机会,这就是慢藏诲盗,冶容诲淫。

    但到底贺兰令还是杀了人的,兰猗拉过难堪的秋落道:“五十步笑百步,其用心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为了害人,行了,咱们走。”

    两个人头也不回的出了花厅,贺兰令没有追出来,他不追,兰猗有点意外,但很轻松,怕就怕他纠缠不休。

    回到槐花里,把没有借到钱的事告诉了贺兰氏。

    贺兰氏亦是感到意外:“子政他,真的那样恨我?”

    兰猗怕母亲上火,撒谎道:“倒也不会,我是觉着表哥最近真有难处了。”

    贺兰氏摇头表示不信:“贺兰家的银子,是几辈子都用不完的,何况我只借区区一千两。”

    兰猗把谎言继续下去:“贺兰家的银子表哥用不完,就怕有人帮着他用。”

    贺兰氏抬头:“谁?你表哥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银子随便给别人用呢。”

    谨慎,只是一种委婉说法,其实就是抠门,这是做商人的习惯,喜欢算计。

    兰猗突然想起了在贺兰令家喝的上用蒙顶茶,随口道:“皇上。”

    贺兰氏愕然:“皇上?皇上为何用贺兰家的钱呢?”

    兰猗本是为了哄母亲信口胡说的,可是略作思忖后,自己把自己惊到了,表哥家里有上用蒙顶茶,说明表哥在同宇文佑交往,那么宇文佑以皇上之尊结交一个商人,难道还是因为苏银狐?兰猗大胆的猜测,应该不会,宇文佑说过,他已经当苏银狐死了,也不会再苦苦寻觅她,那么宇文佑同表哥的交往完全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表哥付出了银子,宇文佑救了表哥的命,做利益朋友,必须等价交换。

    进而想起了红莲的案子,当时大理寺卿张纯年是要判贺兰令死刑的,可是九王宇文偲突然拿出一道圣旨,宇文佑说案子疑点重重,搁置再审,贺兰令得以释放。

    宇文佑放了贺兰令,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贺兰家的财富?

    谜团一旦解开,兰猗就倍感不安,宇文佑贵为皇帝,拥有天下,他要银子作何呢?

    兰猗自问自答,定然是为了对付公输拓公输家族。

    兰猗突然冷笑出,我决不让宇文佑得逞。

    她的失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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