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一动不动,时间也静止了。
兰猗舔了下就不肯继续。
苏赫命令的口吻,声音却低了下去:“不够。”
兰猗忽然想起什么,方才稀里糊涂的给他算计,这回用手指抹了下那他手心的解药,然后吮吸自己的手指。
苏赫眸色黯淡,仿佛一场晨雾弥漫了他的双眼,此时已经换成商量的语气:“已经吃了,何不都吃了,解药多毒解除的就快,难不成你想回家时还东倒西歪的给安远侯担心。”
好吧,他说的实在有道理,兰猗就把他手心的解药一下一下的全部抹了干净吃下。
苏赫的掌心处痒痒的,这痒由掌心爬到心头,一阵心神荡漾,努力自持,望着掌心处的解药残余,慢慢收拢,握成拳头,还不忘调笑:“我把你的味道带回草原。”
兰猗觉着他这话趋于暧昧,马上转移话题:“为何救我?”
苏赫眯着双目,还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中,他想,这辈子仅仅靠这么一点点回忆,足可以温暖自己数不清的草原上的漫长冬季,回到桌子边坐下,道:“太后那次,我已经帮了你,索性多帮一次。”
兰猗明白他这不是真话,今晚自己可是要给人家下毒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不一样,这次我是要杀你的,你这样或许是养虎为患。”
苏赫哈哈一笑:“可是你并没有杀了我,你一个小女人也算不上虎豹豺狼。”
兰猗试着按了按腹部,果然疼痛正渐渐消失,觑他一眼:“甭瞧不起我,下次,下次我再不会失手。”
苏赫顿时起了兴致:“好啊,我求之不得呢,下次我就把解药涂抹想心口,然后让你舔。”
这人不适合聊天,兰猗下了床,学着男人的样子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我会报答你的。”
苏赫身子长驱靠近她:“女人对男人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以身相许。”
这人可真不适合聊天,兰猗转头就走:“告辞。”
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出,苏赫遥遥喊过来:“后会有期!”
兰猗暗暗发誓,这个男人,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因为这男人比宇文佑还奸诈,遇到他决计不会有好事,都是噩梦。
逃出客栈,重回竹风茶楼,本来是打算拿了自己的马回家,却见茶楼炸锅似的乱了套,在外头都能听见里面的喊叫声,然后接连有茶客从里面奔出来,个个神色惶恐。
兰猗拦住一个问:“兄台,发生什么事?”
那人满面惊恐指着茶楼道:“杀人了,好惨!”
没来由的,兰猗陡然想起打扮诡异的念奴儿,刺目的衣裳,刺目的蔻丹,还有嘴上刺目的胭脂膏子,仿佛在为一场血腥做准备,她撇下这刺客就往茶楼里跑,因为继续有茶客涌出,把她撞开一次又一次,等她进到里面,即见桌椅板凳乱糟糟的倒着,茶壶茶杯碎了了一地,满目狼藉的前面,念奴儿俯卧在地,身前身后都是红,兰猗搞不清那是她的血还是她的衣裳,奔过去搬起她的头唤了句:“念姑娘!”
紧闭双目的念奴儿缓缓把眼睛启开一条缝,见是她,只说出一句话:“告诉侯爷,抱歉,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话音落,头低垂。
兰猗探探她的鼻息,已经无救,慢慢把她放下,也晓得是非之地不久处,忙奔向门口,路过柜台时发现上面有个茶叶罐子已经倾倒,里面的茶叶散落在柜台上,混着一个茶匙,她顺手抓过茶匙,一边走一边把披散的头发三两下绾成一个发髻,然后用茶匙插上固定住。
茶楼出了人命,茶客大多连马匹车辆都弃了,四散奔逃,兰猗再次来到后面的马厩找自己的马,最后在马棚的角落发现了,奔过去解开缰绳牵了出来,却给你个黑衣蒙面人拦住。
“适才念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