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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诗四喜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此诗通俗易懂,说的人间人生四大乐事,这四喜说的是男人,其实对于女人,何尝不是呢。

    只是陈淑离的洞房花烛夜却是灰暗的,嫣红不在,她枯坐半晌,细细想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值得不值得,即使所做的事不败露,可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那又怎样,嫁了个死人,还是个妾侍,这辈子就要独守空房,虽生犹死。

    这一刻她产生了一丝丝悔意,假如当初不一门心思的憧憬嫁给公输拓,到了十五六的年纪嫁个好人家,现在也该是儿女绕膝了,没有命案,没有血债,没有惊恐,没有忧患,平平静静的过一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与某个人白头到老。

    她仰头问天:“我可以重来吗?”

    老天不语,算是回答。

    她的心往下沉,沉到无边深渊,原来搁置心的地方,就空了,突然间连想什么都不知道了,茫然无措。

    嫣红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凉气,进了房脱了斗篷淡淡道:“二小姐稍等,我给你扫炕放铺盖。”

    陈淑离发现她脸上伤处的膏药没了,换之包扎,晓得是兰猗干的,陡然不悦,冷冷道:“怎么,有了新主子了。”

    嫣红拿着笤帚的手停下了,仍旧的淡淡的语气:“二小姐说什么呢,我卖身在陈家,签的是死契,这辈子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断不会有什么新主子。”

    陈淑离哼了声:“你还明白这个道理,我来问你,狐兰猗除了给你治伤,可有询问些什么事情?”

    嫣红知道她担心公输措的事,摇头:“没有问,少夫人什么都没有问,就是说我之前买的膏药弄错了,那膏药是止血散瘀的,不是用来治疗烫伤的。”

    陈淑离不是很信:“就这些?”

    嫣红一边给她放被子一边道:“对,就这些。”

    陈淑离分明担心着,又放不下架子,装着无所谓道“她问你,我也不怕,公输措大概给豺狼野狗吃得只剩下骨头了,她们是找不到的。”

    嫣红暗想,怎么都感觉那个狐兰猗比这个陈淑离目光更深沉些,她甚至断定这个陈淑离早晚给狐兰猗斗得一败涂地片甲不留。

    铺盖放好了,她回头对陈淑离道:“二小姐歇着吧,换了个新地方,您若是睡不踏实,我就睡在榻上,也方便您夜里使唤。”

    陈淑离不置可否,一贯不可一世的架势,由着嫣红给她换了寝衣,然后躺下,准备睡觉,睡不着,不单单是这地方陌生,更因为这是公输措的家,总感觉他在某个角落窥视自己,惶惶然,东张西望,翻来覆去,看着嫣红和衣而卧躺在距她不远的榻上,她的心稍微轻松了些,听说失眠可以用数数的方式解决,她就从一开始数下去,数到几百了,听见嫣红已经起了轻微的鼾声,她还在瞪眼看天棚。

    最后,眼睛瞪得酸痛,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正香甜,突然听见有人唤她:“妹妹!”

    仔细听不像是姐姐,声音带着些嘶哑,还有一点点沧桑感,随即对方又唤她:“二妹妹!”

    这语气恁般熟悉,她与公输措交好的时候,公输措就喜欢这样唤她,她就一个激灵,像谁兜头泼了盆冷水似的,猛然清醒,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炕前小几上的油灯投来微弱的光,榻上的嫣红睡得纹丝不动,朦朦胧胧的房间各处都悄无声息,没有人,那么方才是谁唤自己呢?

    她想,大概是自己杀人之后心虚产生的幻觉,公输措死了,死了的人怎么能开口说话呢。

    想明白,重新闭眼睡觉,又是努力半天,总算迷迷糊糊要睡着,方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二妹妹!”

    她琢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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