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家法的小子听了公输拓的命令,高高举起了那根因为经常使用而变得光溜溜的藤条。
馨喜仰头去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抱着脑袋高喊:“侯爷饶命!”
公输拓以为她可以坦白了,挥手制止执掌家法的小子。
藤条没有打下来,馨喜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公输拓厉声喝问:“你为何陷害少夫人?”
馨喜摇着脑袋,眼泪噼里啪啦的飞:“侯爷容禀,奴婢不敢陷害少夫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公输拓再喊:“打!”
藤条落下,啪!但见馨喜扑倒在地,衣裳随着藤条的起落而起落,馨喜狼哭鬼嚎般,打了几下她终于支撑不住,爬过去抱住兰猗的腿:“少夫人救命!”
兰猗双手捧着肚子,心里喃喃着宝贝不怕,对馨喜的求助她心一横,无动于衷。
她想的是,公输拓平时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今晚如此反常,定是他有了什么把柄,看馨喜柔情似水的样子,也说不定是个滚刀肉,所以她视若无睹。
少夫人不吭声,侯爷不下令住手,执掌家法的小子追过来,藤条再一次落在馨喜后背,这丫头终于忍受不了喊了出来:“是茂松指使我陷害少夫人的。”
“停!”
公输拓下了命令,然后让那两个小子把馨喜架起立在他面前,他问:“茂松是谁?他又为何指使你陷害少夫人?”
虽为婢女,不能养尊处优,也还是没干过粗活,这番打下来,馨喜只感觉后背的皮肉已经开裂,起初痛得麻木,一点点的那痛明显起来,她强忍着道:“茂松是前头伺候茶水的,奴婢也不知道他为何陷害少夫人,今个傍晚时候他来找我,给了我这么一条裤子,要我偷着放在少夫人的炕上,当时我也问他为何这样做,他不肯说。”
公输拓一拍身旁的炕几,震得上面的茶杯叮叮当当的响,他怒道:“大胆奴婢,茂松要你怎样你就怎样,说,你是欠他钱还是欠他命?”
馨喜呜呜的哭了,泣不成声。
公输拓再次拍响炕几:“本侯要你说话。”
馨喜使劲咬住嘴唇止了哭声,怯怯道:“是奴婢喜欢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就毫无原则的助纣为虐,公输拓只笑这个丫头可悲可怜又可恨,看向兰猗道:“你觉着呢?”
兰猗晓得他是问自己如何料理这件事,轻声一叹:“可怜见的,大概伤的不清,春喜呢,炕上的柜子里有我配制的金疮药,你拿些给馨喜涂在伤口上,以后别落下疤痕。”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然今晚不是春喜的差事,她也从被窝李爬了出来,站在屋内一隅看着馨喜给打的死去活来,听兰猗吩咐,她就去柜子里拿了些金疮药,然后又喊了两个小丫头搀着馨喜出去了。
公输拓又吩咐那两个小子去把茂松找来。
只等屋里仅剩下夫妻二人,公输拓又问:“这个丫头你还打算留着?”
兰猗按着炕沿下了地,坐久了会累,在地上一行溜达一行道:“不然让她去哪里呢?她爹娘都没了,三个哥哥合起伙来把她一卖再卖,先是卖给一个员外老爷做妾,不料人家那员外夫人是个泼辣户,当晚没等入洞房呢就把馨喜赶了出去,她那三个哥哥又把她卖到了戏班子,班主起先见她模样周正以为能教出一个名角儿呢,熟料这馨喜只是金玉其外,莫说唱念做打,连戏词都记不住,班主一气,退货,刚好咱们府里采办丫头,她三个哥哥又把她卖了过来,其实她平时很老实的,任劳任怨,只求别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家里,这回之所以能做下错事,说别人是鬼迷心窍,她就是情迷心窍了,侯爷打也打了,她断不会再敢犯错,若是把她赶走,她那样的亲人怎堪托付,这不是往死路上逼她吗,行了,留下吧,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