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街坊邻居的帮忙,虽然火得以扑灭,房子也坍塌了,念奴儿同念老夫人,顿时无家可归。
“跟我走吧。”兰猗诚挚相邀。
“我们可以住客栈。”念奴儿婉言拒绝。
对于兰猗救了母亲,她非常感谢,可是推说与兰猗并不熟识,不好一再麻烦。
“你不熟识我,可你熟识侯爷。”兰猗说的坦诚。
“那么敢问夫人,我是以什么身份住进侯府呢?”念奴儿问的意味深长。
兰猗一顿,也明白男女有别,无奈公输拓还有个吃喝嫖赌的恶名,念奴儿去了侯府,会生出闲话。
“清者自清,我都不怕,念姑娘何必在意。”兰猗手按在腰部,今个折腾有点久,疲乏至极。
“夫人还是好好将养身子吧,凭我一手琵琶,还愁无处安身么。”念奴儿搀着母亲,同兰猗拜别而去。
望着她们的背影,秋落道:“咱们追到这里,不是想逼问她解毒之药的么,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原来,兰猗离开竹风茶楼,忽然想起公输拓曾经怀疑念奴儿为镇北王商厚恩之女商柔,后来确定苏银狐才是真正的商柔,公输拓更加好奇念奴儿的真实身份,她苦心孤诣的接近公输拓,绝对不会是为了嫁给公输拓为妾那么简单,以念奴儿的技艺和姿色,随随便便嫁个财主老爷享受富贵是很容易,偏她独独对公输拓情有独钟,公输拓了然自己的混世之名,晓得懂音律解风情的念奴儿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那么念奴儿的目的,他诸多猜测,并无确定。
今个,兰猗想起此事,又看到念奴儿管张贵玉叫干爹,猛然惊醒,念奴儿接近公输拓差不多就是宇文佑的主使,所以,她想以此为把柄,迫使念奴儿交出解毒之药。
不曾想,遭遇念家失火,看着念老夫人痴痴呆呆的样子,兰猗突然可怜起念奴儿来,纵使她为虎作伥,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兰猗才放她离开。
面对秋落的问,兰猗淡淡道:“可怜见的,一个弱女子还养着老娘呢,至于解药,慢慢来吧,爹说侯爷最近不会有性命之忧。”
秋落扶着兰猗上了马车,疑惑道:“她那老娘,谁知是真是假。”
老刘吆喝着那马,车缓缓而行,兰猗尽量仰着身子,如此才舒服些,摇头:“她们两个样貌非常像,不会是假的。”
秋落轻轻给她揉着腿,走路久了,兰猗的腿就感觉肿胀紧绷,非常难受,秋落一壁揉一壁道:“听说收养的孩子,越长越像养父母。”
兰猗用手点了下她的脑袋:“你啊你,聪明过头,念老夫人昏厥之时,念奴儿看念老夫人的目光是骗不了我的,那是血肉亲情才有的揪心,即便是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相信,念奴儿会把解药交出来的,怕就怕她根本没有解药,给侯爷下毒若是背后有人指使,那解药断不会在她身上。”
秋落动作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惊讶,失望,失声道:“啊,这可怎么办呢?”
兰猗垂头不语,车子行驶到一处坑洼处,有些颠簸,她双手托着肚子,良久良久,才下了决心似的道:“那我就在那主使之人身上找解药。”
秋落脸色冰凉,是惊惧所致,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一旦,一旦那主使之人是……是皇上呢?”
兰猗嘴角抽动,极快的笑了声,然后什么都没说,身子随着车的颠簸一晃一晃,目光越来越迷蒙,像晨雾中的西凌河,冷,且幽深。
外头的逐渐嘈杂起来,车已经到了最繁华的银杏大街,耳听有什么人不听的喝令,兰猗轻轻掀开车帘子,迎面见是羽林军正在驱赶街上的行人,兰猗很是奇怪:“太后同皇上,不是明天才往保国寺进香吗,怎么今个就开始预肃街市呢?”
秋落长长一叹感慨道:“人家就是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