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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兰猗往槐花里探望病重的母亲,回来时半路上突然电闪雷鸣,大雨不约而至。

    驾辕的马被咔嚓咔嚓的闪电吓得一声嘶鸣后便狂奔起来,车夫老刘驾驭不了,越是喝令喊叫那马越是不肯停下,所幸雨如瓢泼路上的行人都往两边的店铺避雨,也不至于因为马惊乱跑乱撞而出人命。

    车里的秋落紧紧抱着兰猗,吓得惊叫连连,面对这种情况,纵使兰猗聪慧,也实在没辙,只能心里默诵阿弥陀佛了。

    颠簸了好一阵,兰猗正担心腹中孩儿,这时车子停了下来,停的太过突然,她重心不稳撞向车厢,幸好秋落以自己之躯承受住她的力道,她无恙,秋落痛得哎呀啊呀的叫。

    “老刘,你存心要老娘性命。”

    秋落手按在腰肢处,气极,骂着车夫老刘,骂了半天没人回应,她掀开车帘子看,车辕上坐着一人,却不是老刘,而是天下镖局的掌门白马西风。

    “白马掌门,怎么是你?”

    秋落听那马还不停的喷着响鼻,想是刚刚给白马西风强拉硬拽住的,所以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白马西风徐徐回头,目光落在兰猗身上,见她面如惊鸿,却无痛苦之状,也就放心,这才回答秋落道:“偶尔经过,发现了侯府的马车,所以……”

    轰隆一声雷鸣,他后面的话给覆盖住了,新一阵雨落,雨幕中的白马西风左顾右盼,京城虽然寸土寸金,此地却甚为空旷,并无避雨之处。

    兰猗忙喊他:“快进来!”

    白马西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那么窄,不必了。”

    他说着催促那马,想往前找个可以避雨的地儿,可是越往前走都是平头百姓之家,屋檐低矮,残垣断壁,容不下马车也容不下他这样高大的身躯站立,若非是无意中闯到此处,他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天子脚下还有这么一处破败之地。

    车厢逼仄,也还能再容纳下两个人,只是有些挤罢了,兰猗晓得他虽然是江湖人,心里装的却是孔孟之道,再勉强他亦不会进来,索性喊他停了车,刚好骤雨匆匆来匆匆走,雨势渐弱,淅淅沥沥的,兰猗就由秋落搀扶着下了马车,就近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媪,兰猗指着雨落不止的天道:“婆婆,我们路过此地,这雨太大,道路难行,想借你这里避一避雨,可以么?”

    老媪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的穿戴,非富则贵,冷冷道:“我们这些草民,招惹不起你们这些官宦人家,可是念你有了身孕,随我进来吧。”

    兰猗忙道谢,同时也感谢腹中孩儿的帮忙,回头看白马西风道;“进来吧。”

    白马西风却指着马车:“你们进去避雨,我在车里避雨。”

    兰猗见他如此固执,只好道:“我有话对你说,且是非常重要的话。”

    如是,白马西风才将马缰绳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他尾随兰猗进了老媪的家。

    这户人家,单单一个家徒四壁都不能形容何等贫穷,外屋一口做饭的锅,里屋一铺睡觉的炕,此外兰猗看不到其他陈设,仅有的几件破衣裳堆在炕的一角,那被褥亦是千疮百孔,就在这千疮百孔的被子里躺着一个老翁,不住的呻吟着,听有脚步声杂沓而来,他支撑着欠起身子问:“谁呀?”

    老媪淡淡道:“过路的,进来避避雨。”

    老翁忙道:“快上炕吧。”

    原来,屋顶的瓦片碎了,雨水灌了进来,屋地中间已经给雨水打成一个坑,坑里积着一汪水。

    秋落纵使嘴巴刁钻,此时也不免啧啧道:“我的老天,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兰猗的心突地有点痛,想起公输拓说的,最初公输拓是为了报私仇才想杀宇文佑,后来他看到了生灵涂炭,他已经不再想起自己的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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