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逝的北宋名相王安石曾以《元日》同贺辞旧迎新,全诗为: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绍兴十二年,岁末,除夕之夜,朝廷奸佞当道,一曲《满江红》留下了多少唏嘘,但逝者已矣,在寻常百姓的家中,所能做的也仅是一杯薄酒,凭吊而已……
墨绿色的竹子被柴刀劈开,放在了火盆中焚烧,声响初起不显,在呼啸的寒风中随即逝去,尚有轻烟飘散,逐渐的声响渐频,那“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许家正堂的门外,那爆竹声依旧不绝于耳,且是愈演愈烈,“噼里啪啦”的声响隔着虚掩的房门,清晰入耳。
许娇容勤俭持家,但逢这除夕之夜辞旧迎新的佳节,却是从申时开始忙碌,那袅袅的炊烟持续了一个时辰,才在弟妹白素贞和小青的帮衬下,将丰盛的佳肴摆满了桌案。
“咳……咳……”
许娇容一杯薄酒入喉,被那辛辣呛的咳嗽连连,依旧是笑容满面,望着成家立业的汉文和弟妹素贞,心中的欢喜更是无以复加。
新春佳节,阖家团圆,世间最祥和喜悦的时刻,与这热气腾腾的佳肴前推杯换盏,几杯薄酒下肚之后,白素贞和丫鬟小青已然是霞飞双颊,包文正则是与姐夫李公甫也打开了话匣子。
“汉文!”
李公甫将酒盅搁下之后,感触的望着眼前的妻弟许仙,这才一年的光景却是今非昔比,汉文已然是庆余堂的东家,又迎娶了四川芙蓉城总镇家的小姐,虽称不上功成名就,却已然是成家立业了,言道:“前几日王员外曾言,庆余堂有意去清波门开设分号,如今可寻到合适的铺面?”
庆余堂药铺,对于包文正而言,不过是有个生计而已,一来是让李公甫和许娇容不再挂怀,二来是供全家人衣食无忧,那十三张药方虽然珍贵,可谓是千金不换,却未曾将这黄白之物放在心上,小富即安则可,如今最关紧的事情,还是如何诛杀金山寺主持法海!
“一时还未曾寻到合适的铺面,姐夫若有闲暇,也帮着寻找下铺面?”
包文正虽从天庭莅临凡间,更不曾与王凤山有过会晤,却已然知晓必定是小青扮作自家的模样,这些时日以来前往庆余堂盘账,想来定是与王员外有过交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故而也不以为意,含笑言道。
“钱塘县和清波门相距不远,我与清波门的捕头王贵也算有些交情,双茶巷白府走水一事之后,那王贵三番五次的前来寻我......”
李公甫心中也是着实费解,按理来说那王贵也是清波门县衙的捕头,即便是错抓了妻弟许仙,也犯不着几次三番的前来赔罪,但正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趁着庆余堂在清波门开设分号,也将此事一笔勾销,平白的占了个便宜,却又不欠这王贵的认清,可谓是一举两得。
“还是姐夫交游广阔,那此事就有劳姐夫费心了。”
包文正笑意不减,抬手举起酒壶为李公甫斟酒之后,言道。
“庆余堂的郎中只有王凤山一人,开了分号之后,这王凤山分身乏术,汉文莫非要去清波门的分号坐诊?”
许娇容含笑的看着弟弟许仙,瞧着汉文的生意越做越大,那心中也是欢喜,便问道。
闻弦音而知雅意!
“清波门离钱塘县本就不远,返家也不费什么时间,顺便也将双茶巷的白府修缮一番......”
桌案之上推杯换盏,与这除夕之夜欢聚一堂,自是谈笑风生,白素贞本是贤良淑德,秉承三从四德的为妻之道,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家官人,那心中的落寞却未曾有一丝的转圜。
离开人间了数月之后,官人与姐姐和姐夫欢聚一堂,言谈举止竟无一丝的破绽和纰漏,可谓是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