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从见吴媚梅动了怒,虽是犹豫着,但到底还是打开了最中间的一间屋门,随后退到院子外继续守着了。
吴媚梅“吱呀”一声推开屋门,才打开,便看到丽夫人衣着破烂披头散发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丽夫人此刻脸上脂粉未施,眼窝深陷,憔悴异常,和从前的珠光宝气妖艳明媚相去甚远。她身上的衣服有多处裂开,裂开下的皮肉之处已被打到开裂,想必是狠狠挨了一顿鞭子的。
此刻李夫人满脸是泪又极充满希望的看向吴媚梅:“清松呢?你们把他如何了?”
清松?吴媚梅心中快速思索着,此刻丽夫人心心念着的那个人,想必就是旁人口中的奸夫,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个人了。看来丽夫人还真是痴情,如今自己已然到了这般田地,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人。
想到这里,吴媚梅竟有了片刻的心软。“他武艺高强,一开始虽然被抓住,但是后来又被他给逃脱了”她心虚的答道。
丽夫人捂着胸口长长舒出一口气,随即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她口中不断喃喃念着,“我只求清松平安离去,至此忘了我,也不要想着来寻我,免得再搭了自己的性命。”
“他害你到这般境地,”吴媚梅十分疑惑,“你竟还这般为他着想?”
丽夫人微微一笑,竟很有些羞涩:“即便将我的性命都交给他,也是无妨的。”
吴媚梅看她的笑意,觉得有些生气起来:“你的性命是交给他无妨,但是翠儿的呢?我的性命呢?难道都要交给你们吗?”
“翠儿?”丽夫人楞了一下,随即笑得有些怪异,“你说那个丫鬟?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我和清松本就是青梅竹马,但我的家人为着讨好王爷硬是将我送进了王府,王爷对我表面宠爱着,内里却是冷淡和防范。那种心里缺了一块的感觉着实难受,日日煎熬着我,也同样煎熬着清松,我们都熬了许久,一日他终于忍耐不住于夜里悄悄出现在我屋中,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只感觉缺了许久的心终于开始圆满了。而那个翠儿,却偏偏跟中了邪一样每天夜里悄悄守在我的院外,清松早就发觉了,但觉得她也做不了什么,便一直由得她去。可是那一晚清松又来赴约的时候,她竟然偷偷溜进我们屋中想要偷走清松的玉佩当做证物,我们当然不肯了。事情到此地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鸳儿妹妹,你说到了这一步,我们还能留得她在吗?至于你,是在翠儿死后,有人来报,说她在临死前将什么证物交在了你的手中,清松一下子慌了,不得已就开始寻找下手的机会了。所以说到底,翠儿的死和你的意外,我们都是被逼的。”
吴媚梅听得嗖一下瞪大了眼睛,她指着丽夫人厉色道:“本来见你这幅模样还有些心软,但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要把知道的人通通都杀了吗?竟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说怪翠儿夜夜守在你院外,如果不是你之前屡次想要杀害我,并害得我被关在一间破院中自生自灭,她又怎会如此?”
丽夫人同样瞪大了眼睛:“鸳儿妹妹,杀死翠儿的事我认,但陷害你又从何说来?我之前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你晓得我偷情之事,我十分紧张,但自从你上次自尽未遂后,我特地去试探过你,发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你最疼爱的弟弟都不记得时,我便已经放心了。你都已经失忆了,我又为什么还要害你呢?这些话我也同王爷说过,但是他不信,只是认准了我想加害你,硬要将所有罪名载在我一个人身上。”
这些话在吴媚梅听来犹如晴天霹雳,她怔了片刻看向丽夫人:“你的这些话,王爷虽不信,但我是相信的。你是说,有人告诉过你,我原本就晓得你偷情的事?那么,那个人是谁?”
她正问完这句,忽的听到一行急促的脚步声“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