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多好,又不占地方。他再也不能取笑她的电风扇嘎吱嘎吱老响,听到她的反唇相讥,他也曾经因为一台小风扇丢尽了男人的脸。小女人,你现在还好吗?我将离开这里,说好不说再见的,终究还是要说再见了。
林士凡坐在张珏之前的梳妆台上刮胡子,他看到了张珏留在那里的画像。画得真是丑极了。他自言自语道,他笑了。a4纸上面画了一条大鱼,和一个远远的很小的双手合十的女子。他想起了他们当时在黄旗山的情形。原来她那时候就己经准备离开自已了。他回想起她当时的话,现如今再看看这画,他明白了。只是你这画技也太次了吧,你敢说你这画的是鲸鱼,而不是胀肚子的毒河豚吗?还有那女子画的是你吗,干嘛非走那么远。这么远我都看到清你的面容了。
这个时候,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请人家廖家父女吃顿饭,万江酒店,你赶快过来。林士凡说,我就不过去了,我得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还交接什么?他知道他的这份工作要丢了。从他打电话请假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保不住了。还没一展宏图,就折翅了。没有一个公司能容忍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员工。他要大声对母亲说,我不想去,我不想去。但他说不出来。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胸口十分憋闷。
母亲又说,他们急于今天回去,我们请他们吃顿饭,一来也算是一个饯行,二来人家婷婷过来你没去接,又出了这事,我们于情于理都要给人家道一个歉不是吗?你要是不来,那算什么?立刻给我过来,其它的饭后再说。
林士凡拿一条铁线绑定门的栓子拉到窗户那,然后出来到窗户那伸手进去用力一拉,把门反锁了起来。他不愿有人把他们的记忆践踏。他要让记忆封存。
他突然做了一个小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再去一趟黄旗山,他想重温一下当日的路径,再登灯笼顶。只是再也没有了当日的心境。有点失落,有点迷茫。
他回到酒店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结帐走人。看他慢悠悠踱过来,强笑的打了一通招呼,气得母亲的一顿好骂。但他竟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舒畅。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看见母亲一个劲的使眼色,要他跟廖婷婷近乎近乎。可他强颜欢笑不起来,他相信自己挤出的笑容一定很不真实。再者他再次面对廖婷婷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感觉自已就是一个傀儡,没有表达的意愿,也没有行动的目的,一切都在受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动。他像一个沙漠里的旅者,不断前行,身后的足迹也很快被黄沙淹盖。他感到喉干口燥,捧着茶水一杯接着一杯一个劲的喝着。等喝得差不多了,他忽然抓起廖婷婷的手,说:
“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万江酒店就在滨江大道东面,跟万江医院东西相望。酒店的对面就是裙带一般长长的滨江公园。
他们出了酒店,廖婷婷就己经悄然挣脱了他的手。他们并排走前,但谁都没有开口。廖婷婷是在等他率先开口说话,而林士凡确实是没说话的意愿。他又受不了跟长辈在一起的那种氛围,十分的压迫人。
一直过了马路,来到滨江公园边上,林士凡才打破了沉默:
“细节让他们去谈吧,你难得出来,我带你走走。”
走走,果然是走走,林士凡又是一大断时间的沉默。他们不快不慢一直走到了东江边上,他们沿江而走。廖婷婷忽然停下来,盯着林士凡,她已然琢磨不透他。他也在慢慢地消磨了她的有限的耐心。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我洗耳恭听呢。”
“你不觉得这儿很美吗?这条江叫东江,它滋养了沿岸的一方水土,赋予他们勤劳和智慧”
“林士凡,你是在消遣我吗?”廖婷婷提高了声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