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父亲怒不可遏,差点买了车票上广州。
然而,没过多久,黎柏然又被抓了。这次情节很是严重,盗窃加上重伤他人,演变成了抢劫和故意伤人,加上有案底,是累犯。所以连保释的资格都没有。她四处奔走,因没钱打点,最终连探望的资格都没有。拘留所的同志说判个十年八年是少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她确实死心了――
那段时间是一段十分灰暗的日子,她不仅辞掉了工作,连城市都换了。她来到了东莞,在万江住了下来。
东莞,是世界加工厂,也是一个年轻的城市。与她的暮气相比,这个城市显得那样的生机勃勃。
就在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概三个月的时候,张珏发现自已怀孕了。一时间让她惊慌失措,她茫然至极。她当时22,23岁的样子,正值花蔻年华。她思绪万千,就是理不出头绪,又敢告诉家人。她就一天一天的拖着,终于拖到了四五个月,见肚了。她不得不又辞掉服务员的工作,临江租了一间更便宜的房子。这一带己经比较偏僻了,但好在低廉。一幢接着一幢建得很密集,单间也很是狭小,采光不是很好,晴天阴天都暗暗。房东是一家湘省人。他们也是转包别人的,也不知是二房东还是三房东了。因为偏离莞城,入住率一直不高,一般在六七成徘徊。他们还弄点钟点房,供一些年轻的夫妻或情侣开房之用。正所谓鱼龙混珠。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卫生――每天都有人收一次垃圾。包租婆是一个成日穿着睡衣的大个子女人,嗓门极大,像极了《功夫》里的元秋。谁要是敢往楼下或楼道里扔垃圾,正好给她逮到,她会让时间倒流,让垃圾重新回到你的手上。
他们湘省人在东莞这地方有一个包租大军,类似于中介,又不同于中介。他们大多以家庭经营为主。不用经过工商注册登记,自然也就不会产生税收,是一种隐形的产业。他们把整栋楼租下来,再转租给住户。有分长期的,短期的和临时的。像张珏租的,就是短期的,租期半年,租金按月交。职业使然,包租房东倒没有冷落他们的任何租户。像第一天来,包租婆就热情地帮张珏搬行李上楼。四楼,她人高马大一手一个箱子蹭蹭就上去了。张珏背个小背包反落在后面。她看张珏娇小清瘦,肚子已微微隆起,又是一个人。但她是一个精明的人,她没有问东问西,很快把收据,押金弄好。然后她知道这边的人比较忌讳“4”这个数字,她又卖了一个乖巧的好,许诺实际收租时每月少收20元。张珏说:“张姐,这四楼宽敞我挺喜欢的,我个人又比较爱清静,你安排我到这我很满意。”包租婆叫张爱令,但此张爱令非彼张爱玲,她跟才女跟文学搭不上半毛关系。她最大的兴趣爱好估计就是打麻将和收租了。她将整个一楼清理出来,开了一个小卖部和一个麻将馆。只留一条小小的过道供住户停车。租户多次向她反映,她也不为所动,依然在她的麻将桌上打得不亦乐乎。她用木板在小卖部后隔一个小单间出来,夫妻俩就住那。丈夫叫林天亮,同一个县的。他在一家房地产集团的下属建筑公司上班,隶属于公司的安保部――说白了,就一看工地的。他晚上上班,白天睡觉。每次见他几乎都是穿着睡衣,守着小卖部。丈夫林天亮五十出头,张爱令则小三岁四十八。夫妻结婚得早,大女儿早已出嫁,待家里。小儿子正读大学。只有老二林士凡跟着出来,也在父亲那上班,在集团的售楼部。他不喜跟父母住一块,自已收拾了一间住了。就住405房,隔壁404就是新搬来的租户张珏。他也不下去跟父母吃一块,自已弄了一套锅灶开火。以至于很久张珏都以为这个跟她年纪相仿,打扮得很得体,每天从她门前经过的年轻人也是这里的租客。
张珏没有储钱的习惯,平日里又大手大脚,小家伙意外的到来,更是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