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家靠着这一屋子的金丝楠木发了家,也遵循着太太太祖父的遗训,子孙从商可以,但若能出个文豪,是最好不过的。
二公子江楼确实从小不爱风月,不爱从商,只爱笔墨,三岁识字,6岁作诗,8岁成文,谁家都说江家上辈子做了万千好事,这辈子好事全给他们家占去了。
江楼作为神仙,是来体验凡人爱情的,只叹这凡间身子骨像抽嫩芽似得,抽得贼慢,好不容易可以娶亲生子了,他发现没多少个女子可以看对眼的。
并不是无人问津,从他进入娶亲适龄后,媒人已经把江府的门槛踩薄了好几寸,待字闺中的女子也顾不上矜持,偶遇,落水,轮番上阵。
刚开始江楼还觉得新鲜,后历经了几次,发现掉水的姑娘妆容完好,扭伤脚的姑娘隔天健步如飞,便渐渐失去了兴致。
市井上曾经有传言,一次江公子喝醉酒的时候曾经透露出未来的择偶标准。
矜持端庄的女子不要,天上太多,看腻了
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要,因为他自诩其他人笔墨难已难入他眼。
刺绣女红,料理家务拿手的不要,他是娶老婆的,不是要个下人。
舞枪弄剑,喊打喊杀的不要,因为可能有家暴的危险。
世间女子或者端庄,或者娇俏可爱,或冰山美人,可是江楼公子偏偏不爱,一度传出江楼公子有龙阳之好。
当下,江公子躺在凉席上,回味着今夜遇到的女子,回想那人痴痴的眼神像极了嗷嗷待哺的鸡仔,噗嗤一声笑出来。
有趣,真的有趣,果真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很不一样!
次日清晨,江楼公子还是没有忘记昨天的美人儿,他决定出门溜溜,不是有话说,缘分到的话,上趟茅房都能遇到。
他刚一出门,小厮青竹就跑了过来,狗腿道:“公子!南苑那株牡丹开了。”
江楼身体一震,抚掌道:“甚好,我昨日查看的时候,那牡丹花就是要开了的,我这便去。”
青竹双手奉上公子平日用来浇花的小水桶,看着公子提桶而去,嘿嘿笑了笑。
公子平日里除了舞文弄墨,最宝贝的就是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他估摸过了,等公子看完花,吟完诗必然要一个时辰,他还是有很充沛的时间赶走府门口的浪蝶。
当朱红大门缓缓打开时,等了一夜的九婴看到不是心上人,有点沮丧。
“你是哪家的闺秀,整夜不着家的。”青竹带着一干家丁,气势汹汹的。
“我是城西九家的。”九婴如实以告。
青竹把城西那几家大门户的闺秀过滤了一遍,又把小户人家的女子过滤了一遍,发现似乎没有姓九的,再往西面可就是江了。
“得了,不管你哪家的,都赶紧走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见我家公子么?”
“对啊。”九婴坦荡荡的,“我想问他愿不愿意娶我。”
青竹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女子莫非是烟花地里的,行为才会那么放浪,更加坚定要把她扫出公子视线之内的决心。
他凑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家公子是断袖!”
九婴惊,“能掰直么?”
青竹继续道:“这京城里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你去打听打听,我家公子对哪个姑娘看对眼过了?所以劝你还是别想了。”
他话刚落,九婴就哭了,捂着袖子抹泪,“我怎的这么惨啊,好不容易看中一男子,结果是断袖啊,活不下去了啊,我只当得和女人争男人,没想到还得和男人争男人啊。”
哭过之后,九婴心灰意冷的走了,她觉得很伤心,很想回家,很想让娘亲亲亲抱抱和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