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的,满足不了实际的需求。树木草丛暗影重重,层层叠叠,一片连着一片无边无际的延伸下去。里面随时可以跳出一个又一个的鬼影,将人魔魇的神智昏迷。她的心像要烧起来,整个人也快要烧起来。她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左云很早就等在杂花草丛的暗影里。见到来的居然是谢芳菲,火气像无名的轻烟一样冉冉升起。深恐有诈,本来打算不予理会的,可是谢芳菲好像见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方圆数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左云开始摇摆起来,她和秋开雨的关系毕竟不寻常。万一她因此有什么意外,自己也不好交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秋开雨迟早会知道的。
左云冷冷的说:“谢芳菲,你走吧。”谢芳菲猛的起身,却摔倒在地,一头撞到栏杆上,半天没有动静。她蹲的太久了,手脚都麻木的没有知觉。左云吃了一惊,抢到她身前,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气。谢芳菲忽然睁开眼睛,对他笑了一笑。抓住栏杆,撑起身体,干脆坐在地上。所幸护围的栏杆都是木制的,没有撞到要害。左云冲上来的冷漠疏离不得不吞进去。无奈的说:“谢姑娘,你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你还是回去吧。”
谢芳菲不理会他的警告,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左云,我要见秋开雨。只有你知道他在哪里。”左云眼神闪烁不定,过了半晌才说:“实话告诉你,宫主他不在雍州,人还在建康。”谢芳菲的心“咚”的一下沉到无底的黑洞里,直直看着左云。过了一会儿,头脑稍微冷静下来,按耐住焦躁,微微一笑,出言试探:“左云,你不要再阻止了。这样的把戏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开雨已经见过我了。”左云信以为真,冷声说:“你既然见过宫主,还见他干什么?宫主没有杀你,已经惹上弥天大祸。你还去招惹他!”
谢芳菲大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半点把握都没有。站起来,冷冷逼视着他,傲然说:“左云,你只要带我去见他就可以了。我和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知道,开雨会见我的。”左云恼怒的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就因为宫主不肯杀你,跑去找天乙老道比武,浑身是伤,差一点就死在武当山上!你还去见他做什么?你们两个不如各走各路。永不相见的好!”谢芳菲听的心如刀割,秋开雨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狠说:“左云,就算了断也该当面了断清楚。你到底带不带我去见开雨?”左云想了半天,忽然说:“好,谢芳菲,我带你去。宫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宫主了。他不会一错再错,误入歧途的。”
说完领着谢芳菲偷偷潜进城内。在一座破庙里停留了半天。谢芳菲低声问:“开雨就在这里?”左云又等了一会儿,然后说:“宫主怎么会在这里。我是看他在不在城内。你跟我来。”带她穿屋过舍,在一条黑暗的巷子里停下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立刻又带她离开了。来到“雨红楼”的楼顶,藏身在阴影里。谢芳菲愕然的问:“开雨居然藏身妓院?”左云嗤笑一声,不屑的说:“宫主藏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使手法联络他。他会不会来,只有老天爷才清楚。”谢芳菲紧张的等着,口干舌燥。
月亮已经升到中天,四下里白惨惨的一片。近处的乌鸦“呱”的一声突兀的尖叫,失魂落魄一般往半空中投去。谢芳菲有些心惊肉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她还来不及收回目光,秋开雨如一抹幽灵立在附近的枝桠上,和冷溶溶的月色融成一体。面无表情的看着左云,待看清楚藏在他身后的谢芳菲,雕刻的眼睛终于眨了眨,流露出少许的生气。一言不,掉头离开。左云识相的带着谢芳菲跟在他身后。
秋开雨进了一座普通的宅院,站在厅堂里。左云在外面观风把守。谢芳菲一步一步走进去,对着她的是秋开雨的背影。终于见到他,终于见到他了,可是,之前要说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事先准备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