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她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贴着。暖融融的温度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不过还是气闷。
他望着她的嘴唇,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真想狠狠咬一口。
余乐乐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方远的心里又软了,他的手指反复抚摸着她的嘴唇,呼吸热了,靠近过去,手指挪开,嘴唇贴上。
他当然想要显得不在乎,两人吵架的时候不要做先退让的那个,但是在每一个温存的片刻,他又觉得,这些算个屁,他能承受所有委屈。
这短暂迅速的嘴唇相贴中,他感觉到一种不自觉的,透着心酸的温柔。
出发那天,余乐乐拉着他的手晃了半天。
方远看着她半天,怎么看怎么舍不得。
沈南气得打开车窗大骂:“你们不走我走了啊!”
方远搂过她的后颈,狠狠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记得想我!给我打电话!给我发信息!不要被其他男人勾走了!”
余乐乐笑喷了,“好好好,都答应你。”然后看着方远上了沈南的车,他的手又从车窗伸出来,要抓她的手:“还是别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余乐乐也忍不住笑了:“我知道。”
沈南在边上骂:“你们想恶心死我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演什么琼瑶剧!”
方远瞪了他一眼,还是松了手:“好吧,我真走了。”
余乐乐看着沈南的车子走远,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还是有点不舍得。这几个月天天都跟方远在一起,突然没了,好不习惯。
余乐乐没多少时间想念方远,她马上要收拾行李去大学报到,家里农家乐还有一堆事情要她处理。
只有十点半以后,她才有时间跟方远聊天。山里人睡得早,她家人几乎都睡了,而隔音效果也不是特别好,所以他们一般是发短信的。
以前还能接受短信的方远,去了北京以后就开始不耐烦。发不了几条,他就要打电话过来:“你的手机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视频啊?”
她拿被子罩在头上,小声说:“发短信吧,很晚了。”
“不管,见不到人,声音也不让听,你想折磨死我。”
她压低声音说:“今天去葬礼了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去了。”然后又不说话了。
余乐乐心里一酸,真想抱抱他,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他在心里一定很难受,但又说不出来。问他还好吗,不要难过,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别太担心我,我没事。”
“嗯。”
“怎么不说话?”方远催促,“我想听你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余乐乐不想跟他说那些农家乐的事情,只想好好安慰他:“给你唱首歌?”
说完自己也笑了,给一个专业歌手唱歌,她怎么想得出来的。
方远在那头也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好。”
“算了算了,我唱得不好。”
“我又不是没听过,肯定不能跟我比嘛,不嫌弃你,快唱。”
“你别笑我,以前每次唱k你就躲一边闷笑。”
“哪敢啊,我发誓不嘲笑你。”方远诱哄了句,“乖,我想听。”
方远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他的头挨在窗户边上。外面是他最熟悉的花园,熟悉的泳池,熟悉的一切。越熟悉,他的心脏越不舒服,因为他的父亲不在了,很多东西也不一样了。
余乐乐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其实第一句就跑调了,但那种乱唱还要坚持的态度,让他的心情慢慢变好了。她像一个温热的暖手宝,源源不断地给他的心脏提供暖意,最妥帖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