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准备临睡前给我回个晚安是吧。”

    余乐乐的胃疼得厉害，冒着冷汗：“回去再说吧。我现在”

    “不能回去说，回去你又把我忘了。”

    余乐乐已经抓不住手机，随手丢在一边。她疼得有点直不起腰，手指抓着自己的大腿：“胃好痛”

    杨素素本来四处看着，听见这句“胃痛”才回过神来，一转头看见余乐乐明显不对劲。她有点着急：“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场面，她有点慌了神。

    手机那头一直大喊：“余乐乐！怎么了你！”

    杨素素急忙捡起电话：“她好像胃病犯了。”她跟方远接触不多，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眼角下垂，看人的时候总是冷冷淡淡。

    但现在他的声音好像变得不太一样，焦躁的口气几乎穿透手机屏幕：“你们在哪，告诉我。”

    杨素素四下看了一会，她平时都是跟着余乐乐过来的，因为田野间的小路实在太相似，走来走去像个迷宫。她有点懵，慌乱地把视线里看到每一个东西都说了一遍：“这里右边是橘子林，左边，左边有一棵不知道什么树，还有几家民房”

    “谁家。”方远的声音像在冰窟里挖出来。

    “我也不知道，门外面种着花。”

    那头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你们今天是不是去基地了。”方远显然在忍着一道气，不让自己发作：“从基地出来，一定会经过小何家。他们家的屋顶缺了一个角，是不是。”

    杨素素抬头朝着那几个民房看，屋顶都是完好的，“没有啊，我们是从基地出来”

    余乐乐忍着痛，低声说：“告诉他，走的是小路。”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但是杨素素还是听见了。

    “余乐乐说，我们走的是小路。”

    “知道了。”方远沉默了一会，车子已经发出呜呜的声音，开上了山道：“余乐乐现在怎么样？我在路上。”

    “不太好。”杨素素担心地往余乐乐那边看了一眼，感觉她脸上的汗像在水一样在流淌，嘴唇白得吓人，后背全是汗。“你快点来。”

    等方远赶到的时候，杨素素几乎都弄不清到底谁是病人。方远的脸是一模一样的煞白。

    小货车一到，杨素素的压力几乎都卸掉了。救星来了！她整个人迎上去：“哎这么快就来了。”

    门用力地“砰”打开，方远几乎是跳下来的，长腿三步两步就到跟前：“怎么样？”

    方远的手碰在余乐乐的额头上，感觉到一阵滚烫，暗骂了句。“你真是。”见她痛得不吭声，他稍一弯腰，有力的手臂往余乐乐的腿弯一抱，整个人打横抱到车上。

    杨素素在边上看着，感觉像在看偶像剧，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方远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对余乐乐，“你真是”三个字里面，全是温柔。

    余乐乐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头往他身上一歪，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干净的香皂味道，她昏昏沉沉的。

    方远把她小心地放到后座去，又转头冲杨素素喊：“看什么，还不上车！”杨素素急忙跑上来。

    方远自己也上了车，回头看一眼：“扶好。”又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系安全带！”

    车子一路飞驰，朝着镇上的医院去了。村里有一个卫生所，自从方远有一次肠胃炎犯了，结果那个村医给他打葡萄糖以后，他就对这卫生所彻底失去了信任。

    路上，方远不时回头看她。

    到了医院后，方远停车挂号。杨素素扶着余乐乐在边上心焦地等着。今天市医院人不多，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说是急性胃炎。

    在等检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