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听背后声音回过头来,见是慕暖便谦和了几分,问道:“慕姑娘可还有要事?”
慕暖先行了个礼,应答:“小女确实有一件事,还想请教孙太医。”
“但说无妨。”
慕暖轻声问:“孙太医可知道,两年前安泰宫里,景王暴毙的原因?”
其实,景王李珣死时的细节寻常人并不知晓,慕暖和朝阳公主都只是听闻长辈们口中说的几分皮毛,最常用的说法便是暴毙。
这个孙太医已经在宫里做太医十几年了,只要是太医,几乎每个人都曾给李珣治病过,他也不例外,想来,他应该多少知道李珣的死因。
没想到一提起景王之死,这孙太医顿时脸色煞白,吞吞吐吐道:“暴毙就是暴毙,哪有什么如何,下官不知,不知。”
慕暖看他似乎被吓到,忙又追问:“孙太医如此惊慌,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慕姑娘,世人皆知,景王他自幼多病,那次也是重病不治而亡,并无任何隐情,劝你还是别再打听此事为好,下官就当没听见,就此告退。”话毕,孙太医再不想多说,几乎是仓皇逃去。
慕暖拦也拦不住,只能看着他跑去的背影唉声叹气。
“也难怪他害怕,当初皇兄不治而亡,父皇一怒之下赐死了主治太医,陪同人等也多受牵连,两年来没人敢再提那件事。”朝阳公主将一切看在眼里,便出来解释孙太医受惊的原因。
“这么说,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愿意说。”慕暖想想有些不甘心,其实她知道珣哥哥只是病死的,可还是忍不住想探听一二,似乎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找些事情做填补内心的伤口。
朝阳公主偷瞄了两眼慕暖,看她如此执迷不悟,也觉得不忍心,便又给她开辟了一条新路:“暖姐姐,若你真执意弄明白,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清楚皇兄死时的情况,而且还肯告诉我们。”
慕暖想了想,也觉得恍然大悟:“我知道,贺清廷!”
提起贺清廷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曾是景王身边的亲信侍卫,负责安泰宫里保护景王的安全,身为威远大将军的次子,自小习武,武艺高强,十六岁就进宫跟随保护景王十余年,一直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深得景王信任。想来,那时候贺清廷跟在景王身边寸步不离,应该他死时也在身边才对,问他就再清楚不过了。
慕暖上前拉着朝阳公主问:“妹妹可知他现在何处?”
“他?”说起这个,朝阳公主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不大好看,不屑道,“他就是个死酒鬼,当然是在喝酒咯。”
“”
慕暖一问才知,李珣死后贺清廷也备受打击,刚开始半年还好,调到了刑部任职,可后来不思进取开始酗酒,整日喝得烂醉如泥,酒后还脾气火爆,经常在外惹是生非,一次因醉酒打伤了人被刑部革职,后来贺将军出征他便跟着从军打仗去了,战胜归来因军功显赫封了城门校尉,结果还是改不了酗酒的恶习。
“他与你一般颓废。”朝阳公主说起贺清廷脸色都冷了几分,仰头打了个哈欠,困乏的揉了揉眼道,“暖姐姐我好困,我们明日再说吧,我要去睡了。”
说着她便由宫女搀扶着回寝殿去了。
后来,慕暖也回屋内,梳洗之后便来到床边准备要睡下,每日睡觉之前她有个习惯,便是要把当初李珣赠送的那块玉佩压在枕头下底下,她才能够安心些许。
可是此刻她习惯的摸了摸腰间,才猛然想起,刚才换衣服时好像没见到景王送给她那块玉佩。
“水色,水色。”慕暖慌忙喊了两声。
水色从外头小跑过来:“姑娘怎么了?”
“玉,我的玉呢?”慕暖一面询问还一面在四周翻找。
“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