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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的:“回夫人的话,乔六说,是有一个从京里来云南主持科举的小官多嘴多舌,在杨明时面前,一会儿说棋,一会儿说茶,乱七八糟胡扯了一通,杨明时当时就转了口风。”

    稍静片刻,五镯夫人的声音冷下几分:“是谁?”

    “说是叫,鄂尔泰。”

    杨名时慢悠悠转着手里的两枚玉胆:“鄂尔泰,到底什么来历?”

    吕师爷打开信笺:“从京里来的信中写的明白,鄂尔泰,镶蓝旗,西林觉罗氏,举人出身,曾在圣祖年间做过侍卫。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六部间调换,做来做去,都是小官。”

    “那为什么新君登基,他突然得以起用?是靠祖荫么?”

    “鄂尔泰先父,鄂硕,曾为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四品小官。”

    “大人记得不差,所以据学生推测,不是靠祖荫,而是靠裙带。”

    “哦?”

    “他的岳父,是新任监察御史,迈柱。”

    杨名时唔了声:“难怪,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大人虽说是封疆大吏,但若要更上一层楼,少不得要过督察院那一关。”

    杨名时明白,吕师爷所指是兵部尚书一职即将空悬,督察院职司考核,至关重要,便道:“鄂尔泰此人,倒有几分才智,可堪造就。”

    “如今秋闱在即,大人正好借此机会招揽天下英才。”

    每年的乡试都是八月初七开始,一连三场,每场三天。考官们八月初六这一天就先入闱,循例,先吃入帘上马宴。这个‘马’有讲究,称龙马,昭示着鲤跃龙门的好意头。吃过上马宴,就要内外分开,外称外帘官,掌管考场;内称内帘官,坐在帘幕里,只管阅卷。整个考期内外帘官决不能往来。另外还有监试官,巡阅贡院。

    初七那日天色未亮,贡院龙门已经大开,门外官兵把守森严,应试学子鱼贯而入。

    两列灯笼照亮尚黑的长街,一顶八抬大轿缓缓而来,是云贵总督的仪仗。此次乡试乃是恩科,杨明时不敢怠慢,一早亲赴贡院。

    这个天时,街上阒无人迹,即便有几个扫街送水的,见到官兵,也远远躲开了。

    可是前面却出现了一条人影,月光下很是醒目。

    打头官兵喝问:“什么人?”

    没有回应。

    马辟荆勒住坐骑,一摆手,大轿停下,轿前两个官兵蹭蹭将腰刀抽出三寸。

    马辟荆大声喝道:“何人大胆竟敢拦截官轿?”

    那人的声音十分年轻,问道:“什么官”

    “云贵总督大人!”

    “拦得就是你这狗官!”

    话音未落,年轻人已蹿在空中。马辟荆骑在马上,位置最高,慌忙抽出腰刀来挥舞,却被那年轻人一刀震飞了。众官兵立即围了上来,可是年轻人身法太快,突破众人,一刀直刺向轿帘。

    就在千钧一发时,忽有一人斜刺里蹿出,一把剑挥在刀上。刀刺偏了,年轻人利落地落在地上。

    出剑阻挡的人正是在草木山庄保住半条命的马霆。当日奄奄一息的回来,郎中看了伤势直摇头,烂肉一块,毫无用处了,徒留着只会烂得更深,干脆一刀去了干净。

    所以今天马霆胯下还带着刀口呢。在督府多年他深知杨明时的为人,卸磨杀驴——何况还是头半死不活的骟驴。为了证明自己尚有用处,马霆刚能下地就一瘸一拐地跟着来了。刚才那一跃一剑已是拼了命,下面钻心一般的疼,丢了剑,马霆捂住裤裆蹲了下去。

    轿帘后,杨明时哆哆嗦嗦掀开一条缝,只见那刺客重又提起刀来,砍翻几个官兵,跃在众人头顶凌空而来。

    这一刀来势汹汹,再无人可抵挡。

    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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