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的新红,才十七,清倌人,头回下海。”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咬文嚼字的了?还蝶粉呢。”
“学你,别让那孙师傅白领着山庄的钱。”
被识破,高天海臊了个大红脸——
汉子红,三十七年才开封。
山里多得是山珍野味,大张旗鼓,一席酒宴简直是炊金馔玉,杨名时喝得酩酊大醉却还意犹未尽,早早搂着‘女儿红’小登科去了。
第二日一早精神焕发,重到堂前。昨夜一夜风流,那蕊红柔情媚骨,直让杨名时爱不释手,今日商议要事,还携了在身边,揽在怀里,时时狎玩。
督府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山庄的汉子们一个个看得是脸红脖子粗,亏得高天海是个老成的,否则谁能沉住这个气?只有严峻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没白花了这番心思。
这回方入正题,正是为了西北之战筹措军饷。吕师爷先说了个大概,意思就是青海的和硕特部蒙古亲王罗卜藏丹津,趁着先皇殡天c新君登基c原来的抚远大将军十四皇子允禵进京吊孝,西北空虚之时,煽动c挟持青海的各大蒙古部族共同谋逆叛乱,朝廷任命了新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率军讨伐。可叛军声势浩大,与朝廷军队鏖战日久,国库空虚,皇上谕旨西南c西北各省筹饷支援。但各省的储银也吃紧,就将一部分军饷摊派给省内各大富商c世绅。草木山庄是整个云南乃至西南茶玉行的翘楚,应当率先垂范,解国家之危难云云。
这时忽有一个庄丁来报高天海,说是大账房冯先生有急事。高天海便交待严峻暂时招呼着,自己告座出去了。
这位冯唯庸冯先生管着六大山庄的总账,是高天海最得力的帮手,这时候突然找他,也是事先计划好的,怕是督府突然摊派下什么,不知怎么应对,总要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商量商量。
冯唯庸早在隔壁等着了,一见高天海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高天海伸出四根短短粗粗的手指。
冯唯庸咋舌道:“这么多?”
高天海喝了一大口茶,点点头。
冯唯庸道:“西南西北这么多个省,每个省这么多家商号,每一家都要这么多,那统共得有多少?打一仗真要花这么多银子的话,我看干脆不用打了,那些蒙古人也不过是想要金银c要牲口,把这些钱都给他们,也就该撤兵了。”
“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位总督大人的好手彩活儿?朝廷要是派下来一万两,到他手里一翻,少说五万两。”
“那,应还是不应呢?”
高天海又喝了口茶,这一回喝得很慢。
“应。”放下茶杯来高天海说道,“虽说比咱们预计的多了些,总算还担得起。”
高天海重又回到前厅,远远就看见严峻也在外面转悠呢,过去问了声:“你怎么也出来了?”
“等你呢,怎么去这么半天?”
“跟老冯合计合计。”
“就杨明时那副臭架子,不怕他等急了,又见怪?”
“他们这么狮子大开口,咱们要是毫不犹豫就应下来,那才让人起疑呢。”
苗寨的前车之鉴让整个云南都见识了总督大人的官威,杨名时暗想他这一招敲山震虎好!因为自己几乎没有出口,只凭吕师爷一阵摇唇鼓舌,高天海就对摊派下来的数目照单全收。
高天海说:“能为朝廷出力,为大人分忧,是草民们的荣幸,只是,草民们斗胆,有一个不情之请。”
吕师爷估计着他们也该提提条件了,便道:“请讲。”
“大人可曾听说,几个月前,缅甸境内勐拱一带发生了一场大□□?掸族人进攻了缅族王军,双方杀了几天几夜才平息,这次□□几乎动摇了缅王的王位?”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