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间大大小小的纠纷都请他主持公道,红白之事都由他出面操持,真正的德高望重。只可惜人旺财不旺,娶了四个妻妾,生了八个女儿却没有儿子。这个三小姐是嫡出,自小被当作儿子养的。平时这条街上店铺的事儿都是她替黎员外收租经营,很有女汉子的风采。她的眼光颇高一般人不入法眼,也是年已二十还未婚嫁。
不过苟家的店铺是自家的,平时根本没有交际。
她同苟孝孺一起,几个意思呢。
颜倾颜站在原地猜想,黎三小姐同苟孝孺很快的就到了面前。
黎三小姐身穿大红色的貂皮大氅,脚上是一双浅红色的鹿皮小靴,满头珠翠,脸上抹着厚厚的擦着胭脂。由于天冷,冷却在脸上僵僵的,胭脂也成了黑红色,她的嘴上也涂着红色的脂膏。
绝对是精心打扮过,还过了头。
她个子偏高,青白黑红的脸,血红的嘴唇,眼梢上挑,有点罗刹的味道。
黎三小姐端着姿势走到离颜倾颜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头高高仰起,眼睛俯视,语气高傲冷冰的说:“颜倾颜是吧,本小姐正要去找你,刚好你在这里,就在这儿给说吧。你呢在孝孺哥家住了也有四年了,现在孝孺哥要同我成亲了,你继续住着也不合适。给你三天时间你搬出去。”
成亲,搬出去,孝孺哥?
黎三小姐说话干脆表达直接,颜倾颜刚才已经有一点不祥的预兆,却没想到这些词儿,脑子有点短路。
茫然的将目光转向已经换了锦衣华服,儒雅之中带上一点贵气的苟孝孺。
苟孝孺的俊脸微微一红,眼神躲了躲,身子下意识的往黎三小姐身后闪了闪。
黎三小姐高高挑起的眉梢没好气的扫了眼苟孝孺,说:“孝孺哥,怎么?舍不得她啊?还躲什么,把婚书拿给她看!让她快点搬走。”
说完嘴角带着些许的讥讽上下打量着颜倾颜,一副居高临下。
颜倾颜依旧茫然的看着苟孝孺,脑子努力的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儿,成亲搬家孝孺哥满脑子跑,搅得她脑袋疼。
只见苟孝孺嘴角抽了抽,畏畏缩缩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低头说:“倾颜姑娘,小生已经同三小姐有了婚约,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腊月二十八就成亲c你搬出去吧。房租,房租不要了,算你白住了四年。”
声音小的蚊子般的,却震的颜倾颜耳膜疼。
倾颜姑娘都叫上了?以前可都是叫倾颜的。还同三小姐有了婚约,那她呢?三年前是谁在病中的苟大娘面前带着哀求期盼的眼睛看着她,三年之中是谁每天早上隔着院墙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晚上隔墙朗诵情诗,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些诗句还在耳边人已变了?
还父母之命?他的父母早都死了。而且她才是受母之命好吧。
竟然还说房租不要了让她白住了四年!真大方。难道不知道她每天起早贪一笼一笼的蒸包子,风雨无阻。赚来的钱都花在他身上了么。她给他搭配营养餐,买最好的笔墨纸砚,最贵的书,穿体面的衣服,。赶考的时候将全部的银子都带在了他身上。周转的钱都没了。
不是说古代读书人最有骨气,最守信誉,最有情有意的么?不是说相由心生么?
有这么俊美脸庞的人怎么会是陈世美。
难道一个人的容貌真的不代表他的品格?
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颜倾颜两眼痴呆起来,胳膊上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倒了出来,葫芦也滚了出来,塞子掉了,空气顿时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便感觉眼泪很不争气的就往外涌,嘴唇也哆嗦起来,纵使她平时伶牙俐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