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妄自菲薄,你怕寂寞朕往后便天天过来陪你可好?”
“皇上能来臣妾自然高兴。”我沉眸道:“可是后宫姐妹盼皇上如甘霖之盼雨露,臣妾今日得皇上眷顾,谁又知道有多少姐姐妹妹摸着冷寂的宫墙挨过这寂寂长夜呢?”
“你倒是肯为别人着想。”皇帝斜枕着头把玩我的发丝,轻嗅道:“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身体才是正事。”
皇帝更衣早朝前轻刮刮我的脸说:“别想多了,让落青云好好给你调理身子,朕晚上再过来。”
我侍寝之事六宫早已知晓,皇上才走凤仪宫总管内监赵福便来传话要我去凤仪宫。之前因为称病未去过凤仪宫,如今既已侍寝,拜谒皇后是必须的。
对这位皇后姑姑我并无好感,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亲和的脸色。只要我不出纰漏,谁又能耐我何?
到凤仪宫正殿时阖宫妃嫔已然安坐,皇后高冷坐于正中,东西两列分座着各位妃嫔,或端庄沉静c或雍容华贵c或妖娆妩媚c或典雅秀丽。
竹轩扶着我径直前行,到了殿下相高高在上的皇后叩了几个响头:“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的话中没有半份感情,又命我向四位夫人见礼。
我按竹轩指引一一见过四位夫人。贵妃玩弄着腕上玉镯闷声不出,贤妃慈眉善目对我回以微笑,淑妃病态奄奄,德妃和善淡笑。
我不卑不亢行完礼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去。放眼瞧去不少人面露不愉之色,大约因着皇后的关系皆不敢出声。而那叶美人本已疏远我已久,如今却也显出一脸亲和,似乎又要与我套近乎。我只觉得好笑,并未太理会她,这种墙头草,要她何用?
众妃散去时轻鸢唤我留下,我点点头随她而去,到了内殿皇后已换了身轻便的衣衫,正在棋坪前独自下棋。听见我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身子骨可大好了?”
“多谢姑姑惦念,已然无碍。”我虽恼她,却还不到与她撕破脸皮的时候,以后要想在宫中立稳跟脚少不了要靠她,因而礼貌叫她姑姑。皇后指着棋坪对面:“陪姑姑下盘棋。”
“是。”我转身入座,同皇后一起下棋,皇后边落子边问:“宫中可还习惯?”
“劳姑姑费心,都还好。”她时而问两句没有温度的话,一时间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思,只是严守以待。她是我姑姑不假,但这后宫中有时连亲姐妹都能反目,我不得不多存个心思。
棋下到一半皇后道:“既做了皇上的女人就得学会安分,以前的事也都忘了才好。皇上是至孝之人,尊孝两宫太后,不代表可以容忍一切,尤其是某些个不入眼之人。你作为皇上的女人切勿做出什么让皇上为难之事。”
“臣妾记住了。”我长吸一口气,何须要她来告诉我这些?从我迈出那一步开始我和玉郎已经彻底没了希望,哪用她来提醒?不入眼之人?我看她才像不入眼之人!一生做了这许多亏心事,也不知反省反省,倒口口声声称别人是不入眼之人?
我很不喜欢她对玉郎的称呼,却没能向她发作,只为我还不够资格,受了气只能兜着。
“落太医,胎儿怎样?”从凤仪宫回来我身体已有些不适,因而急招来落青云。
落青云搭好脉,起身作揖答道:“胎儿暂时无碍,不过”落青云欲语还休,我直言道:“有话直说。”
“美人,臣虽给您用药保着,但胎儿尚小,切忌不可进行剧烈的房事。”落青云尴尬出声,我周身冷凛,轻揉额头苦闷道:“我有分寸。”
落青云但低首不语,书玉眉间亦有愁色,我不愿再提此事,想到胎儿已有一个月,便问:“落太医,我这胎已有月余,再过不久便会显怀,会不会被人发现?”我压低声音说出后面几个字。
“美人放心,只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