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我心头一凛,不敢妄作猜测,玲风等也莫名不解。封神医紧接道:“姑娘这毒发作症状像极了时疫,若是当着时疫治疗非但不能有所裨益,反倒会加快毒发。而且不是对毒有钻研之人很难发现。”
安王眉头紧锁,问道:“还有救吗?”
封神医摇摇头:“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尽力而为。”玲风几个一听忙跪下:“神医!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封神医不安道:“几位姑娘先请起来!老夫受王爷之托,一定会竭尽所能救治你家小姐。只是你家小姐中毒多时,又胡乱吃了那些所谓的时疫方子,病入骨髓,老夫实在不敢担保。何况常言道以毒攻毒,姑娘身娇体弱,怕未必受得了那些虎狼之药。”
“你一定有办法的!封神医,求求你了!”书玉c玲风c代月都开始抹鼻子,我最受不得这个,撑着床头喝道:“哭什么?我还没死,有那眼泪留着等我死了再流。”
骂完她们我已气急,喘息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封大夫,我知道你妙手丹青,你放心,一点点折磨都受不了我就不叫兰妡了,所以你只管放开胆子施药,所有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
安王没多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没去看他,伸手去扶玲风她们,叮嘱道:“先别惊动姐姐,更别让爹娘知晓。玲风,我无端中了毒,想必和瑶妃难脱干系。你尽早回府给玉姐姐透个口信,要她务必防着点,万不可再让姐姐受害。”
想那瑶妃也够厉害的,居然来了这么一招计中计,灵玉珠害我不得,这毒药可真真快要了我的性命。可我竟不知是何时着了她的道。
“你姐姐那头放心吧。”玲风刚一点头安王便对我说道,我当时不解,后来才知道他早已查明真相,替我解毒后更将所有事情告知了姐夫。
因着瑶妃膝下有个孩子,蒋玉瑶又伤病未愈,姐夫没有痛下狠心,而是在征询姐姐意见之后将她软禁在了自己的院中。
我原是恨极了她,可一想蒋玉瑶半死不活的模样和她那个无辜的孩子心就软了下来,罢了,终究不是血海深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封神医的药果真厉害,一剂药下去我只觉得五内具损,痛苦不堪,所有人都为我捏了一把汗。安王怕我抵不住,伸手紧握着我的手道:“痛就喊出来!”
“我挨得住。”尽管牙根都快咬断,我依旧不肯喊出半句。约莫半柱香后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接着喉间一热,一股腥辣味便喷涌出来,竟是满满一口黑血。
封神医手蘸取一点黑血,轻轻用手指挪开凑近鼻前一闻,这才道:“总算熬过头一关了,不过这还只是开始,难过的还在后头,想要彻底根除毒素还要姑娘坚持。”
“嗯。”我点点头,却发现玉郎的手还被我紧握着,一时无以自处,忙慌张抽出来。玲风那蹄子最是可恶,窃笑着将大家都支了下去,独留我和他面面相觑。
安静片刻后安王问我:“还好吗?既然疼为什么不喊出来?”
我没有立即回他的话,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阁前飘出的露台,抬眼望着天上那轮皎华的玉盘:“这回算什么?是为了大哥还是太子哥哥?”
他沉默不语,银华均匀洒在他俊逸的五官上,淡雅清幽不失气度,雍容华贵不失柔和。冠上玉光粼粼,虔诚的眼神一眨一眨,仍能摄我心魄。
“你还在生我的气?”
半晌后他如是说,我亦回道:“不敢。”
“妡儿,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我回首凝望着他,“安王爷,你不必解释,兰妡自知鄙薄,配不上王爷风华,往后不会再存分毫幻想。今日为了大哥也好,为了太子哥哥也罢,总之你的救命之恩兰妡会记得。”
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