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城四处皆兵,东宫门外也不例外。好在杨运事先已经候在宫门外迎接,我才不费周折进了内殿。
一路上杨运嘀嘀咕咕说道:因燕国七皇子逸王遇刺一事太子哥哥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
皇上限他七日捉到元凶以便给燕国一个交代,可时间紧迫,刺客又藏的深,殿下要如何去把刺客擒来?
燕梁两国世代不睦,如今燕帝最疼爱的儿子在云阳城险些丢了性命,若是不能妥善解决,天知道会招来多大的祸患?
便是这些苦恼困于胸间,迫的殿下不敢松懈片刻。饶是太子妃连着过来数次相劝,亦是无用。实在没法子,他才斗胆去求我来走一遭。
我踏入内殿时太子哥哥仍旧在低头阅案,听闻轻盈的脚步响起,他头也没有抬一下,不耐烦说道:“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吗?又来做什么?杨运,你怎么当差的?我不是对你说了除了案情相关人员,其他人一律不许进来吗?”
杨运却也不回话,与太子哥哥贴身侍卫刘捷对视一眼便又将头埋下。我也不急着说话,依旧慢步向前迈去,娇柔向他唤道:“太子哥哥怎么了?是在生我的气吗?”
“妡儿!”太子哥哥闻声抬头,见是我立即搁下卷宗,抹去愠怒,换上温婉的容颜,“怎么是你?你c你怎么来了?”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脸惊讶向我走来。我却止步不前,撅嘴佯装出满脸的委屈,“我不能来吗?太子哥哥以前不是说过这东宫只要我想来随时都可以吗?”
太子哥哥忙解释说:“哪里的事?我以为又是太子妃,所以才说的那番话,不是对你,你别记在心上。”
“我已经记在心上了。”我说完看着太子哥哥逐渐郁沉的脸,倏尔笑道,“太子哥哥,我逗你呢。要是放在心上就不理你了。”
太子亦即笑了,伸手刮刮的脸颊娇宠道:“小丫头,敢拿你太子哥哥打趣!”
我没有回话,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自顾坐下翻看太子哥哥的卷宗,许是这时他才注意到我的打扮,转而一个利眼扫向杨运,责问道:“杨运,你果真当得好差事呀!”
“殿下,我”
“你什么你?太子妃不管用便去找妡儿,谁给你的胆子?我不是吩咐过没有特别的事不准去打搅兰家人吗?”
“太子哥哥气糊涂了不是?我要来与他何干?”
我不急不缓争辩着,虽然这件事的的确确与杨运脱不了关系。
说罢一个寒意袭来,引得我喷嚏连连,太子哥哥也顾不上责备杨运,连忙取来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再用他温热的大掌将我的手紧紧包裹其中,对杨运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弄碗姜汤来?”
“是是是!”杨运逃也似的离开书房,边走边嘀咕道:要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劝得动太子殿下,只怕非得这位兰二小姐莫属了。
我权当没有听见,故作傻兮兮的对太子哥哥发笑。他又搓了搓我的手,对着呵了几口热气,问道:“还冷吗?”
“不冷。”我笑着摇头,这么多年来,他对我依旧如故,就像当年长兄一样,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杨运才刚退出去,便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见太子哥哥正捧着我的手呵气立即埋下头去,结结巴巴说道:“殿c殿下,不好了,洛王将刘大人给打了!”
“你说什么?”太子哥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刘沛可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卿,父皇钦定协助查办燕国逸王遇刺一案的要员,三弟怎能动手打他?”
“回禀殿下,刘大人是照您的旨意前去佑城军军营提审费玮,谁知洛王殿下不允,说什么太子殿下要人亲自和他说去。刘大人不服,便和他争辩起来,哪知洛王殿下当即大怒,出手便把刘大人打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