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你将国子监打理的不错。”将整个国子监转了一圈后,允采用了在讲武堂时同样的话对金善说道。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金善却笑着说了与俞周文不同的回答。他毕竟曾为中书舍人,和皇上的关系更近一些,说话也可以轻松一些。
“既然是你的功劳,又有何可却之的?”允也笑道。
金善也笑着说了几句,瞧见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孩子,对允说道:“陛下,现下虽然已经是二月初,但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天气也还比较冷,不如陛下和三位殿下去臣的公房坐下说话。”
“他们身上都穿的厚实,你不必担心。”允回头看了三个孩子一眼:“而且从五岁上朕就叫人入宫教导他们武艺,对文来说已经四年多,对文垣和文圻来说也已经二年多,这点风寒受得住。”
“不说他们三个了。金善,你实话和朕说,对今年新设的乐、射、御三课,国子监的学生如何看待?”
“陛下,”金善斟酌的说道:“除了声乐课之外,另外两门课程无人反对;声乐课虽然有学生反对,可当臣说起孔子所言的君子六艺后也无人再敢说话。”
“不过,对这三门课私下里抱怨的人自然不少。大多数人都是说原本课程就不少,又新增这三门课程,想要从国子监毕业又要多花一二年的时间了。”
“呵呵,他们想的是耽误了他们为官吧。”允冷笑一声。
金善没有接话。允也不用他接话,继续说道:“国子监虽然确实是为国培养官员的地方,但也不是只要入了国子监就一定能为官的。”
“金善,朕记得,从前太祖皇帝定下过章程,国子监的学制是四年。可如今能有多少监生四年毕业?”
“陛下,臣请陛下恕罪。当初先帝定下章程本就对监生要求有些严苛,只是那时朝廷求贤若渴,许多监生未及毕业,甚至刚刚入率性堂读书就被任了官职,所以问题尚不明显。自从洪武末年已来大多数监生必须按照章程完成学业才能得以授官,此问题凸显出来。”金善解释道。
“那金卿以为学制应定为几年?”允见金善马上就要说话,又补充道:“金善,你可要注意,你说出这个年限之制,从此之后国子监的所有监生就要按照这个年限读书,不能按期毕业的再给一年宽限,若是还不能毕业就逐出国子监。”
听到允这番话,金善忽然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皇帝也不会四处对人说是依照自己的建议制定的学制,学生们毕不了业骂娘的时候也不会骂道自己头上,可这毕竟关系到大多数学生的前程,若是都无法毕业他也会于心不安的。
可说的学制太长也不成。一来欺瞒陛下,辜负陛下对自己的信任他同样于心不安,二来真当皇帝是傻子?就算现在看不出来,以后多来几次国子监就什么都明白了。
斟酌半晌,金善说道:“臣以为,现下又加了乐、射、御三门课,学制宜定为七年。”
“那好,朕回头让陈继拟旨,从今年才升入修道堂、诚心堂的学生起始,学制总学制定为七年,若是七年不能毕业可再宽限一年,若是还不能毕业就逐出国子监!”
“你这里也提前做些预备。学制变更必定会有学生不满。你一定要硬气,对于敢闹事的学生一律开除!”允说道。
“是,陛下。”金善只能答应一声,又道:“陛下,今年就从升入修道堂、诚心堂的学生起始是否有些不太妥当?今年只是头一年改革,是否对学生略微宽松一些。”
“宽松一些,也好。可朕的宽松只是在从前入学的学生,今年入学的严格依照朕定下的新章程。从前入学的学生可在新章程规定的学制多加一年。”
“臣知晓了。”金善再次答应。
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