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没经历过下雨,不知道带伞;没感过风寒,不知道要添衣。人总是要吃过苦,吃了亏,才晓得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该如何处理。
江暮染望着傅天真离开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没遇见过坏人,你永远坚信这个世界全是好人,你不知道好人也会变坏。
天真恰好,成熟有度。
我跟你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没有记住。不能怪我骗你。
告别了傅天真,江暮染也打算去报道。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过了报名高峰期,负责接待的学长学姐忙绿了一上午,累得也够呛,大多数人已经收拾收拾去吃午饭,准备下午再继续。接待新生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可简单并不代表轻松。
登记注册,带领着每个新生去缴费办卡;领取寝室钥匙,又任劳任怨地替学弟学妹扛上扛下,找到自己的寝室,认识自己的室友。他们没有这个义务,却担当起了这个责任。也没人给他们发工资,或许还耽搁了他们兼职赚钱,可谁叫学长学姐是那天最可爱的人呢?
大部队走了,大系留下四五个人,小系留下一两个人,坚守阵地,免得偶尔遇到新生报道找不着人。
江暮染来到法律系条幅下,看见一个像大猩猩般魁梧高大,长相也和大猩猩有得一拼的男生蜷缩着身子窝在椅子上戴着耳机看手机,边看还一脸悲痛,嘴里念念有词,活像个深闺怨妇,违和感十足。显然,他就是法律系安排留守在报名点的人员。
“你好,报名。”
江暮染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沉迷于手机的大猩猩浑身一个激灵,霍地站了起来,满脸惶恐,表情惊吓过度。只见他迅速黑屏手机,扯掉耳机线,将手机一股脑往兜里一揣,嘴巴一张大声咧咧道,“报名?报什么名?”
这货刚才一定在看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居然被吓成这样。江暮染暗暗猜想。嘴里却说道,“法律系新生报名。”
“哦。报名啊!”大猩猩恍然发觉自己不是在寝室,而是在法律系新生报名点,摸了把自己的下巴说道,“怎么不早点,现在才来?录取通知书。”大猩猩大大咧咧的伸出手,眼睛却盯着江暮染四处打量,越打量眼睛越亮,像是久旱逢甘霖见了奇迹般,激动地腮帮子肌肉一颤一颤。
江暮染被他打量着浑身不自在,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他。
大猩猩接过江暮染的录取通知书,并没有急着打开登记信息,反倒是高深莫测的眯起眼睛,没头没脑问了句,“同学,你报考了我们法律系。那你知道我们学法律哪一点最重要吗?”
江暮染摇头,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在监狱待了多年,接触过许多犯人。对于法律最深刻的理解不过四个字:“知法犯法。”
小偷明知道盗窃犯法,却还是要偷;
毒贩明知道毒品违法,却还是要制;
杀人犯也明知道杀人偿命,却还是要触碰法律红线;
秦城监狱关的都是重刑犯,鲜少有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违反法律的。他们明知故犯,抱着侥幸c抱着自欺欺人的态度,最后进了监狱。同情吗?当她们温情的说起自己的家人,悔恨的谈到自己的行为,眼泪婆娑的乞求原谅?
不,她们不值得同情。
因为法律无情。
想起秦城监狱,想起秦城监狱的犯人,江暮染心情微有起伏。法律规定了人们的行为,却不能限制人们的行为。就好像曾经一个死刑犯在临死前对江暮染说的话,“犯了错可以原谅,犯了法却只有死路一条。我认了。”
不认又能怎样?法律立在那儿,像一块碑。人人都看得见,却总有人想越过去。越过去后发现前面是万丈深渊,等到想回头时却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