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蒙着的黑布早已被雨淋湿,唯独能看到的是那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散发着阴狠的光芒,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空气中霎时间静谧,唯独血腥味并着潮湿味经久不散。
朝着赵瑾言作了一辑,“夫人。”
赵瑾言睁大双眼,满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只有一步之遥的王秉臣,手中弯刀握了又握,“嘶”的一声,丝绸被划开,顺势直抵向王秉臣的脖颈,“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可以是你?”
“此事切勿让夫人知道就好。”那人眉眼冷淡道。
“若知道了又如何?”
“便灭口吧。”墨水倾洒开来,倒是渲染的更有几分意境了,只他的眼中杀气暗敛。
并不对自己的性命而有丝毫担忧,王秉臣眼眸亮了亮,似有星星一般,“将军口谕,凡赵府中人,杀无赦。”
“那本夫人呢?有着赵府中人血脉的将军夫人又当如何,是死呢?还是死呢?”她此时已收回了弯刀,握在手中把玩。
王秉臣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道:“夫人是温家人,同赵家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您还怀着将军的骨肉。”
循循善诱般的,赵瑾言忽而仰天长笑,她顺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骨肉?”
是了,不久前她是怀着一个孩子的。
眼珠子忽而就猩红猩红的,“你杀的人也够多了,能否看在本夫人的面子上饶了剩下的人呢?”
王秉臣意料之内的摇了摇头。
“不行呀,”她语气中满是失望,转眼却变得凌厉,“那这样呢?”
刀尖对准的是她的肚子,眼中的狠色不像是作假,“放了他们,就当是本夫人欠你的。”赵瑾言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所有的筹码仅仅也就是她自己了,还有这个曾经存在过的孩子。
王秉臣的眼睛又亮了亮,“将军说若夫人以命相搏,便弃了她吧。”
“温良言!”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昔日夫妻如今却刀剑相向,“我赵瑾言一十七岁嫁予你,不过短短三载,便落得这个下场?”
不予理会赵瑾言自说自话,王秉臣下令道:“这座宅院内,除夫人外,全都得死!”
又同赵瑾言道:“夫人且好好看着,将军的儿子,生来就该见血的。”目光绕着她肚子转了又转。
赵瑾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放肆!”
王秉臣恼羞成怒,双手控制住赵瑾言,“奴才不过是听将军令下罢了!”
初始是挣扎不得,后来便渐渐放松了,没有用了,没有用的,都死了
汝言在最后一刻还叫着“姑姑”,企图她能救她,可谁又知道她连自己都救不了了,所依仗的,不过是个早就不存在的孩子。
自小生活在皇权底下的人,“温元良”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手握大周朝三分之二的兵力,他是战神!更是杀神!于今日的赵瑾言来说,温元良是魔鬼。
对付魔鬼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呢,赵瑾言想,便要比他更狠吧,左右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王秉臣见大势已定,便放开了她,赵瑾言转瞬就趴倒在地下
她继续向前爬着,那里有一根甬动的手指,她没有看错,这尸骨累累的赵府,终究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旋地转间,她听到有气无力的一声道:“二姐”
“是荒芜吗?”
黑暗里赵瑾言如是问道
“唰唰唰”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赵瑾言拥着血肉模糊的赵荒芜的身体不断的后退,眼前的这一切着实又深深的让她震惊了,方才行凶的三十六人又纷纷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