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失望的元佑帝,太孙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能怎么办?
太孙跪了下来:“孙儿代父王给皇祖父请罪。父王在女色上确实糊涂了些,不过,到底也没太大过错。还请皇祖父原谅父王这一回。”
是啊!这件事无关朝政。他不可能因为这么一桩事就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只是,失望和不满也是免不了的。
元佑帝不想再多太子,温和地道:“阿诩,你别跪着了。这是你父王的过错,和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太子若是彻底失了圣心,储君之位不再安稳。他这个太孙,又要如何自处?
太孙不肯起来,低声道:“身为人子,本就应该为父受过。孙儿就一直跪在这儿,等到皇祖父消了气再起身。”
元佑帝听得好气又好笑:“堂堂太孙,行事怎么能这般无赖。快些起身话。”
太孙这才站了起来,冲元佑帝笑道:“皇祖父果然最疼孙儿,这才跪了不到片刻,皇祖父就心疼了。”
在外人面前温和雍容的太孙,此时毫无沉稳之气,狡黠地耍赖。
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少年郎,在自己的祖父面前,理直气壮的淘气。
元佑帝果然被逗得开怀一笑。
笑完了之后,元佑帝又正色道:“朕已经叮嘱过你皇祖母,让她将此事压下去,不准任何人议论嚼舌。只是,管得了众人之口,也管不住众人的好奇之心。这一段日子,你话行事都要谨慎一些。免得落人话柄。更不能口出怨言心存不满。”
子不言父之过。
大秦素来以孝为先,太子再糊涂,也轮不到太孙这个做儿子的挑剔埋怨。否则,一旦有此类的传言,对太孙的名声有损。
元佑帝的一片祖父慈心,令太孙心中涌起阵阵暖意:“皇祖父的话,孙儿都记下了。”
元佑帝看着聪慧过人的太孙,心里颇觉安慰。
正着话,李公公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请皇上到椒房殿,是有要事相商。”
元佑帝嗯了一声。
太孙立刻道:“孙儿陪皇祖父一起去椒房殿。”
王皇后口中的要事,十有又和太子有关。
元佑帝没有拒绝。
太孙随着元佑帝踏进椒房殿,目光一扫,心里已经暗暗皱眉。
殿内不止有王皇后,竟还有这一两年颇得圣宠的郑婕妤。
郑婕妤似刚哭过,眼眶微红,明丽妩媚的脸庞多了几分凄婉,格外动人。见了元佑帝,立刻随着王皇后起身行礼。
元佑帝声音颇为温和:“平身。皇后急着命人请朕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王皇后神色微妙难言,先是看了郑婕妤一眼:“不如还是由郑婕妤自己来吧!”
元佑帝一愣,看向郑婕妤。
郑婕妤脸上满是羞愧之色,竟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郑环儿之事,都是臣妾之错。”
元佑帝:“”
站在元佑帝身侧的太孙,此时特意退后几步,心里沉了一沉。
郑环儿之事,怎么又牵扯到了郑婕妤?
元佑帝眉头动了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环儿不过是宫中舞姬,你怎么会和她相识?你口口声声你是的过错,又是何道理!”
宫中舞姬,大多出身卑微,或是罪臣之女。郑婕妤的父亲是四品的知府。官职不算高,却是正经的官宦千金出身。
她和郑环儿怎么会有关联?
郑婕妤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其实,郑环儿是臣妾的远房堂妹。”
元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