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太后满面怒色,咬牙切齿。
有齐王府谋逆之事在前,闵太后对魏王府韩王府一直十分提防。对这两个一直留在京城的世子,也没什么好感。
别看韩王世子蹦跶得欢实,论城府心计,沉默少言的魏王世子才更令人忌惮。难得有一举打尽的机会,这么白白错过,实在可惜。
顾莞宁似洞悉了闵太后心中的惋惜不解,轻声解释道:“今日能激得韩王世子失态,将他先行困住,已是万幸。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凭擅闯椒房殿,不足以将魏王世子也留下。”
先困住一个也是好的。
闵太后倒也没斤斤计较这些,很快又问道:“阿奕呢?你该不是真的命人杖责他了吧!”
顾莞宁挑了挑眉,淡淡说道:“当然是真的。”
闵太后:“”
闵太后笑不出来了,霍然站起身来,瞪着顾莞宁:“我只当你是做做样子,和阿奕唱一回双簧,骗一骗王阁老他们。没想到你竟真的这般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我真是错看你了!”
闵太后显然是动了气,一张脸孔气得通红。
婆媳多年,闵太后对顾莞宁一直十分宽厚,这般厉声指责,还是第一回。
顾莞宁有些无奈地笑道:“母后暂且息怒,容儿媳将话说完。阿奕既是储君,也是儿媳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儿媳哪有不心疼之理。”
“杖责之事,总得做做样子。否则,岂不成了蒙骗众臣。打是要打,不过,总不会真伤了阿奕。”
闵太后面色渐缓,语气中依然有继续埋怨。
儿媳再好,也及不上宝贝孙子。
顾莞宁任由闵太后数落几句,待闵太后心气平了,才低声道:“总之,今日有劳母后了。”
闵太后不以为意地说道:“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他们趁着阿诩病重,欺辱你们母子,我身为太后,理当为你们撑腰!”
闵太后当然不会想到,众臣和两位世子对顾莞宁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
“萧诩”确实被顾莞宁软禁在椒房殿里!
至于欺辱
这世上,还有谁能欺辱他们母子?
顾莞宁无声地扬了扬嘴角,目光掠过安静躺在床榻上的“萧诩”。
“萧诩”每日喝的汤药,是徐沧精心配置而成。除了让人整日昏睡之外,对身体无任何损伤。
流言刚起,顾莞宁便预见到今日发生的一幕,也因此,早有防备。这几日来,已让徐沧停了汤药,改为金针刺昏穴。如此一来,便是众太医前来会诊,也察觉不到异样。
便是阿奕没让人送信到椒房殿来,也不会有纰漏。
以言语相激韩王世子,也在顾莞宁算计中。
相比沉得住气心思缜密的魏王世子,韩王世子冲动易怒的暴躁脾气更易对付。
众人离去后,寝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徐沧直到此刻才长舒一口气,走上前拱手道:“幸不辱命!”
顾莞宁微微一笑:“辛苦你了。”又对陈月娘说道:“幸好夫子及时出手,不然,今日阿奕必会受伤。”
当时玲珑离得远,只来得及将匕首当做暗器扔出,伤了韩王世子的手腕。好在陈月娘离得近,出手迅疾,拦下了韩王世子。
陈月娘从容应道:“奴婢份内之责,不值一提。”
顾莞宁笑着轻叹:“祖母高瞻远瞩,想来早已料到我出嫁之后患难重重,所以才会将夫子派到我身边。祖母委实有先见之明。”
陈月娘心中也颇有几分唏嘘。
顾莞宁数次遇到凶险,只靠玲珑一个人,实在力有不逮。好在有她一并在顾莞宁身边。
顾莞宁看向徐沧,轻声吩咐:“徐沧,你